”

“臣妾与凌贵人并不相熟……如何会支使她害贵人！”

“臣妾已久，大公主与两位皇都无恙，臣妾何苦突然去害端贵人的孩……”

顾清霜途经她侧时，她正喊最后一句，声音嘶哑凄厉。顾清霜在她边停了停，轻声言：“皇上刚降旨晋了阿雁位份，明嫔该称她端嫔了。”

明嫔神一滞，看向她，眸中愤恨迸发。顾清霜看得她在忍，有意多站了一会儿，直至她压抑地斥一声：“贱|人！”

顾清霜嫣然一笑，举步向殿门走去。明嫔仿似突然回过味儿，又厉声喝：“不是我的！你若敢与皇上告黑状……”

“这是什么话。”顾清霜回过，神说不的委屈，“我怕多说多错，这才提醒一声，想到何去了？”

“你……”明嫔被她说得一噎，自想再骂，但到底是忍来了。顾清霜见她不够傻，不禁有些可惜。若不然，明嫔继续在外这样骂去，她就可以直接削晴妃一条左膀右臂了。

顾清霜于是也不再多言，转向殿门，朝两旁的宦官颔一颔首，宦官便推门恭请她去。

她步殿，平日这个时辰都在殿看奏章的折这会儿却不见影。又直寝殿，迈过门槛、绕过影，方见皇帝坐在茶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眉锁着，端是心中厌烦。

顾清霜行至近前福了福：“皇上。”

萧致抬看看，一喟：“你来了。”说着伸手，示意她坐到边。

顾清霜便坐到榻边去，轻声：“正司可查着明嫔作恶的证据了？”

“没有。”萧致神冷淡，“但凌贵人所言，朕是信的。你不要为明嫔说，朕有分寸。”

瞧瞧，他不想犯傻的时候便不犯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顾清霜看着他沉的神，毫不怀疑他这般沉郁并非只为明嫔，显是已连带着移到晴妃。但她自不会这样嚼，柔荑抚上他的，声音比这慢条斯理的动作还柔：“臣妾不懂这些，但知皇上自有理，随皇上一并信了便是，什么也不多说，皇上别生气。”

萧致抬手，胳膊有力地将她往怀里一拢，中一声轻笑：“她藏得倒。支使凌贵人去，自己半分不沾，证据寻不到分毫。朕明知她是个恶妇，倒也不能办了她！”

“别生气了。”顾清霜又劝了一声，接着，“左右都是皇上的人，皇上心里有数便已是责罚了，明面上扯不扯的清都是小事。皇上只当是……只当是为着晴妃娘娘容让了几分，臣妾听闻晴妃娘娘也有几载不曾回家省亲了，只这一位表妹陪在边，还算得上亲近。皇上就当顾念她的心思吧，别让她难过。”

她一边说，一边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神。便见他听得一声轻笑：“晴妃……”

沉气，终又压去，摇一摇，没说去。

帝王多疑，是把双刃剑。这疑心常会要人命，但为帝王者，往往自己也会忌惮这四个字，为免冤杀，时时自省。许多时候便不免将疑心住，该疑人时也要迫着自己多几分冷静。

不过，也不打。不论他如何压，疑心起过就是起过。

现不发作，日后有了契机只会发得更合她意。

顾清霜垂眸不再多言，一时像在兀自思量，俄而提了个有些突兀的主意：“臣妾陪皇上盘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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