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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真是老练得，只叫她过来一趟，便一面给她了弦，一面又堵了皇帝的嘴――审绿这事，太容易让人拿太后与贵妃从前的不睦文章，可她自己这样直截了当地说来，倒显得坦坦，让人不好多嘴了。

在她这事上，又还能打一掌再给个甜枣。

她方才还在张来与太后耳语了两句的宦官是为何而来，现看来，应是禀奏圣驾正往这边来的。否则时间哪能掐得这样准呢？罚她跪了大半日，刚问完话片刻皇帝就到了。

这样的环环相扣又一举多得，若让她，她是不来的。

和太后相比，她到底还是差着火候。

但话说到底，以太后的份，对她要罚就罚便是了，这让皇帝怜惜她的甜枣大可不给。顾清霜自是要识趣，见皇帝要为她争辩，手就拽了拽他的袖：“是臣妾不懂事。一时发善心，言语也失了分寸，冲撞了太后……”

萧致沉了气，将方才想说的话忍了回去，向太后颔首：“方才听母后说还未传膳，儿便先送才人回去，再回来陪母后用膳。”

顾清霜一慌，刚要劝她，太后冷着脸先开了：“去吧。”她便噤声没再多言。

跪了大半日，总归是要酸疼的，皇帝亲自扶着她，走得小心。顾清霜咬牙关，既不叫苦，又显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茶榻上，太后淡淡地目送他们离开，等走远了，墨竹上前：“白日里那是太后担心皇上圣受损，婢清楚。晚上这一，婢倒瞧不明白了。贵妃好不容易能收拾利索，您何不为荣妃娘娘说说话？再不然，婉嫔娘也好。”

“她们是好，可哪个能讨皇帝心？晴妃倒能，可到底也是名门闺秀走规矩选的，跟这两个不一样。”

太后算是看来了，这个儿在之事上，看法颇有些“独特”。他好像觉得选秀来的都差些滋味，偏生他自己看接的才算缘分。

那由着他的来便也是了。贵妃让他受了打击，等罪名定了，他不免要消沉一阵，就让顾氏上去，聊抚他心之痛。

又过了两日，已无动静的贵妃南氏终是走到了末。被押到颐宁的人竹筒倒豆般都招了，先是绿、后是思兰、王茂，把贵妃如何陷害的清才人、如何害得清才人小产招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追问之，贵妃假之事当然也逃不过。这直让太后也为之一惊，着正司去太医院押了人，严审照顾过贵妃的太医。

“也不知太医到底知不知……”四无人的时候，阿诗坐到了顾清霜边，托着腮琢磨。

顾清霜假的事太医是不知晓的，可放到贵妃上就说不准。毕竟是在里这么多年的人，背后还有庄太妃撑着，收买个太医比顾清霜容易多了。

顾清霜笑问：“那你是盼着他被收买了，还是盼着他清白？”

“自是盼着他清白了。”阿诗叹气，“若他知，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里这些尔虞我诈的事，还是少牵扯些无辜之人吧。”

“你心善。”顾清霜一哂，“我也不想牵连他的家人，却盼着皇上已有意迁怒他的家人。

阿诗愕然：“为何？”

“若皇上不迁怒，他不知，死扛到底，最多也就死他一个，指不准还只是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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