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抬眸望着他，剪双瞳里着久不相见的思念与委屈：“臣妾还以为……还以为致哥哥把臣妾忘了。”

顾清霜却又说：“表不适，万事都要小心为上。臣妾记得佛两家都有些讲究，有些料便是上好，也是不宜人人都的。这些东西……”她抿而笑，“不妨先送去千福寺请净尘师太看上一看？若是于表不好，直接扔了便是；若是好，倒正好让千福寺的师父们一开个光，请佛祖庇佑表平安诞育孩儿。”

妃盖在衾被中的手不自觉地掐向手心，保养得宜的甲掐得手心生疼，面上仍朝袁江笑笑：“有劳袁大伴。”

顾清霜摇持：“还有什么事比表与皇嗣的安危更为要？千福寺左右离得不远，咱们不促人，让他们慢慢去慢慢回就是了。”

免得妃日后借着自己修过佛甩些神鬼之说来给她使绊。

“……怎会。”萧致噎了一噎，无声喟叹。

顾清霜仿若未觉，径自与他一殿去。步寝殿又有妃跟前的大女来相迎，萧致绕过影墙，妃正潺潺弱弱地从榻上撑起来：“致哥哥……”

到底是有青梅竹的分，还有那许久的求而不得。一丁嫌隙与失望，远不足以将这些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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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她实在不敢掉以轻心，虽然碧玺手串、玉一类的东西皆不是之，又都是实心难动手脚，但仍是要谨慎为上。

而后顾清霜又在珍容殿中留了小半刻工夫就识趣地告了退，不扰他们的柔意。回到碧玉阁，她屏退旁人，只留了阿诗和卫禀在房里。

妃正靠在枕上歇息，拉着皇帝的手便是不说话也无尽温存。蓦地听她开，妃一怔，脸微不可寻地僵了一刹，笑容就缓来：“多谢，才人费心了。”说着一睇思兰，“收起来吧。”

顾清霜并未在这时候碍事，立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中的绪一分分和了。

卫禀自去阖了门，顾清霜到茶榻边落座，刚坐定，便听阿诗忿忿：“什么东西！这是仗着肚里有个孩，不得早一些让娘倒霉呢。”

“也好。”妃帘微垂，莞尔又，“那便有劳妹妹了。”

顾清霜并不拒绝，噙笑应诺，转而却面难：“只是……臣妾边就那几个人，会骑的，更只有卫禀一个。臣妾倒不在意边的掌事离开三两天，可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怕是也不太好拿。”

顾清霜淡淡抬眸，就见萧致脚不自觉地快了两步，上前挡住她：“好好歇着。”

她一说着，目光一投向袁江。正要开借人，萧致笑了声：“不用你的人。袁江，带着东西，差人跑一趟千福寺。”

妃笑：“暑正，倒也不必这样麻烦，先收着便是了。”

“诺。”袁江垂眸一揖，自有御前人上前将贺礼尽数接过，小心翼翼地端走收起。

。两旁早已有数位人守候，脸上都是一团和气，见了圣驾边是施礼便是贺。

她于是就这样淡然看着，直至卫禀带人呈着贺礼赶来，她才又带起笑来，上前：“臣妾备了贺礼，表看看喜不喜。”

这是要让她差人，让东西经她边人的手。

萧致了声：“可。”人们起间扫见顾清霜，又不约而同地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