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正司的嬷嬷们个个不苟言笑，冷而微哑的声音仿似自地狱：“颐宁今日一早传来谕，太后娘娘赏清才人藤条二十。”

顾清霜从镜中看过去，看到她转的瞬间就红了眶，侍立在侧的卫禀也看见了，怔了怔，挥退旁人，压音上前：“娘。”

刑房早已备好，藤条是打在背上的，倒也不必把她押到凳上去。顾清霜从前当女时也挨过这个，屋站定就一语不发地褪了外衫。那嬷嬷执着藤条走到她后，神一成不变

顾清霜颔首莞尔：“表客气了。”妃自沉气：“本那里有上好的创伤药，有劳阿诗姑娘走一趟，给清才人拿过去。”

顾清霜笑意更：“多谢表。”

顾清霜轻喟：“不碍的，无非就是为方才家宴上的事。一会儿等她回来，你多劝一劝她。”

说着她轻轻仰首，看向妃的神里端是仰望与崇敬：“表能让明嫔娘羡慕的，也显然不是有臣妾这么个故人。”低了低，她嘴角划起讥嘲，“是什么呢，娘心里比臣妾羡慕。”

过了约莫一刻，顾清霜回了碧玉阁。她坐到妆台前，阿诗作镇定地帮她卸了上珠钗、顺好发，便说还是要将妃提及的药取来还是，就匆匆走了。

“……”卫禀看看镜中，言又止。心里只觉才人娘怕是想得太好了，里这些嫔妃纵使都要面，也未必会那么客气。

“这旨意，我自是要照办的。”她风轻云淡，“明儿个一早我就去正司。有阿诗跟着就行了，你好好守着碧玉阁，若有人寻着理由要来见我，哪怕一瞧就是来看笑话的，也尽可请来坐。放心吧，在我回来之前，她们一准儿就都走了。你们好生招待着，她们也犯不着为难你们。”

“你……”明嫔显没想到她会这般直白地拿圣恩炫耀，一时气得白了脸，修指怒而指她，“昔日千福寺一见，我还你即便不，也总归是个行事稳重的，如今才知也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一路上，她有多冷静阿诗便有多张。到了正司门，她让阿诗在门候着。阿诗应了声诺，脚却还是迈过了门槛，惶恐地问那迎来的嬷嬷：“嬷嬷，太后……太后娘娘要如何罚我们娘？”

顾清霜颔一颔首，又向阿诗了句：“好好等着我。”便随那嬷嬷往里走去。

到底都是里人，谁不会粉饰太平？不论妃心里有多少厌恶，皇帝旨意里说她与顾清霜表妹，二人在外人面前就一直会是表妹该有的亲厚模样。

“这好说。”卫禀的脸有些难看，“可太后这旨意……”

顾清霜没注意他的神，兀自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吩咐了，便安心盥洗就寝。翌日她起了个大早，用罢早膳就了门，未备步辇，径自行去正司。

明嫔一时噎了声，驳也驳不来，自缓了两气，朝妃一福：“臣妾告退。”便匆匆走了。

顾清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如国灭国，乃是表心之痛，便是连皇上也鲜少提及。如今明嫔娘如此直言不讳，若臣妾是狗仗人势，敢问明嫔娘又是仗的谁的势？”

妃淡看着她离开，目光缓缓转到顾清霜面上：“今晚之事，多谢你了。”

说着伸手一引：“才人娘，请吧。”

还不是仗的晴妃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