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皱，只说：“时辰太晚了，有什么事，让她明日再说吧。”

??说罢她便又要与皇帝讲话，思兰却并未就此告退，立在那儿：“要不……娘娘还是先见见她吧。”

??妃再度看过去，萧致不由也瞧了她一：“怎么了？”

??似是未料及会被皇帝问话，思兰滞了滞，福：“回皇上，顾贤仪今日午便来问过安的，娘娘那时便告诉她累了、歇了，她偏这个时候又来……”

??思兰说及此，目光怯怯地在皇帝面上划了一，言又止之浮于面上，终是只生：“婢就觉得……娘娘不妨先见她一见。”

??一句，声音更低得仿佛呢喃自语：“也免得贤仪娘拿边的人气了。”

??不敬之言一个字也没有，个中意味又都表得明明白白。妃心满意，风轻云淡地喝了茶，脸上板起来：“你又在胡想什么，退。”

??思兰大是不甘的样：“娘娘……”

??耳边嗤地一声轻响，妃侧首去看，皇帝笑起来。

??一双笑温和地落在她面上，他伸手指指思兰：“你边的人，防朕的后跟防贼一样。”

??妃顿时面红耳赤，意识地捂了脸，又绷住了，再度斥骂思兰：“总这样没规没矩，快退！”

??思兰见皇帝显已听明白个中伎俩，便不多说了，匆匆福告退。妃双颊依旧红扑扑的，抬望一望皇帝，牵住他的手：“致哥哥别怪她，她是打小就跟着我的，总为我记挂。心思又细，这才想得多。”

??萧致轻松而笑：“朕知。”

??他伸臂揽住她，她就着千般柔倚到了他怀里。原还想顺着思兰的话提一提顾氏责打人之事，现在想想，倒也罢了。

??正是柔意之时，何必去提旁人。况且，她也不想那等在他面前嚼的人。顾氏那蒜的事，改日再借人的往他耳朵里添几句便是了。

??是夜，芙蓉帐，再度宵。六是何心思此刻皆不要，有人失意自也有人得意。

??翌日，皇帝照例是寅时末刻起床，盥洗更衣后便要去上朝。在他临离开前，妃倚靠在他上，未言一字却温存。

??“朕要迟了。”萧致低笑，手抚过她的脸颊，“晚些再来看你。”

??妃，松开环住他的双臂，福恭送。

??圣驾离殿，一众人洋洋洒洒地跟着。步珍容殿外的院门，就见有人在三两丈外的树后焦急踱步，兜兜转转，似有什么为难事。

??萧致不禁多看了一，初觉陌生，在她转过再往另一侧走时，忽而认是谁。

??原来她褪去僧衣梳妆打扮起来是这个样。明眸皓齿，温雅清秀。

??他一时恍惚，她踱了几步，锁着眉再转时也注意到了他，愣了一愣，匆忙见礼：“皇上圣安。”

??萧致定了定心：“免了。”不觉间踱上前几步，看看她，又看看后几步外的殿门，“来见妃？”

??“是。”顾清霜垂着首，神恭肃的样一如从前修佛时。顿了一顿，方才那焦灼为难又浮上来。

??她偷扫一皇帝的脸，犹疑不定地探问：“表是不是……生臣妾的气了？”

??他端是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中真会说“表”这样的称呼，继而不觉皱眉：“何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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