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用了，我去山的炭库取些，你先睡，不必等我。”

??阿诗上前一步：“我陪……”

??顾清霜轻声：“你是要婉嫔娘所言去寻我的。”

??阿诗旋即明白，：“那多加小心。”

??顾清霜便离了禅房，撑着伞，一路往山去。她当真先去了一趟山脚的炭库，值守库中的是净尘师太自外收来的弟，法号妙真，算来和顾清霜是平辈，但只有十二三岁。

??见顾清霜这时候来，妙真愣了愣：“师有事？”

??“前些日炭烧得旺，如今突然大雪，就不够用了。”顾清霜和和气气地央她，“可有富余的可以借一些么？若不然，从我个月的炭例里扣也可。”

??妙真笑：“有的。师父说了，大家都别冻着才好。师稍等，我给师装些。”

??“多谢。”顾清霜颔首为谢，又说，“别装太多，雪太大了，多了反不好拿。”

??“好！”妙真应，很快就寻了个三乍宽的竹篓来，给顾清霜装了一小篓，差不多正够烧上一天一夜。

??顾清霜谢过她，又撑开伞，拎着竹篓门。真是天公作，几句话的工夫，雪虽未见更大，风却比方才凛冽了，顾清霜在风雪中当真走得艰难，凉气从鼻直往心里，得通都冷，双手更早已失了只觉，每手指都僵着。

??好不容易折回了半山腰，原是专程奔着静缘阁而来的顾清霜，生生真有了终于寻到地方避雪的轻松。

??她一步步艰难地挪到门，望了望里面的灯火，抬手叩门。

??木门在风声中轻响两，里面有宦官应声：“谁？”

??“可是哪位施主在阁中避雪？”顾清霜问得平心静气，“贫尼是寺中女尼，法号妙心。山取炭被风雪阻了去路，想借静缘阁暂避。”

??一时无人应话，侧耳倾听，似有人低语。

??不多时，房门打开，映帘的是袁江。顾清霜忙立掌颔首：“袁大伴。”

??袁江躬一躬，侧一引：“师父请。”

??“搅扰了。”顾清霜迈过门槛，守在门边的宦官阖上门，风雪被阻住，周围当即一。

??静缘阁并不大，上三层都只有三四丈的宽。一层算是一方厅，厅中设有桌椅，偶尔会有女尼们来此小坐，饮茶说话看景，顾清霜也曾来过。

??二层与一层差不多，只是四周围多了些书架，书架上放了些经书，另有一方窄榻，可供小歇。

??但三层就不同了。一层二层目便是开阔的一方厅，三楼自楼梯上去，先是一方窄窄的过横在前，过那边则是一面墙，推门去才能看到房陈设。房中从床榻衣柜到案桌屏风齐全，可算是方正经的卧房。

??顾清霜一副全没多心的模样，也不往楼梯上看，径自坐去侧旁的椅上坐，将盛炭的竹篓搁在脚边，又低掸去鞋上粘的雪。

??袁江似比上次更客气了些，亲手给她端了茶来，她刚要端起来喝，楼梯上忽而传来脚步声。那脚步走得快，不多时，一名宦侍就停在了她边：“妙心师父，一楼冷些，皇上请师父上二楼去坐。”

??顾清霜怔了怔才起，也不多言，随着他上楼去。

??他们行至二楼，原在二楼饮茶的人正往三楼去，她微微抬，只看到一抹颀的背影。

??楼梯狭窄，那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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