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梁的使君来了，如今已经了席。

这便是钟夫人的能之了。她晓得今日女眷们的心思已不在吃茶上，只想一窥那齐敬臣的庐山真面目，可惜被这院阻隔不能遂愿，便贴心地叫小童随时将前院儿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传到后院儿，以女眷们的好奇之心。

这般贴作为果然大受好评，女眷们纷纷停止了寒暄恭维，开始边吃茶边听起前院儿的动静。而众人喧哗之时，自然就无人注意到当那小童来通传之时，一向文文静静冷冷清清的燕国公夫人失手打翻了一个茶盏。

童儿来往极快，共四个小童替来回，但男们的谈阔论实在复杂了些，尤其是谈经说玄门甚多，小童们听得如坠云雾，实在不能字字句句都背得来，好在夫人女眷们也并不在意这个，只纷纷问那几个小童：大梁的使君大人，究竟生了一副什么样的容貌。

几个小童来来回回都被问过，答时却似乎皆有些为难的模样，一个答了一声“极俊”，一个答了一句“再好看也没有”，一个平儿答了一句“气度华”，最后一个平更儿答了一句“芝兰玉树”。

这么寥寥几句来，其实什么也没有讲清，却撩拨得女眷们皆是心儿酥，恨不得随这几个小童一闯了前院儿，将那齐敬臣看个仔仔细细才好。

她们晓得这几个童不用，只想问一句确凿的：那大梁的齐敬臣，跟燕国公的相相比，倒是哪一个来得更好些？只是燕国公夫人端端坐在席中，这般好的一个标尺也只能是作了废，真让女眷们可惜。

因这几个小童来来回回也说不明白齐婴的相，女眷们就不得不转而听起些别的事来。童儿们说，诸位大人已经开始宴饮，席间推杯换盏很是闹，后来是太学中的几位学究挑了，要同那齐敬臣切磋学问，这会儿已经开始辩文了。

童传话：“大梁使君言，‘婴乃晚辈后生，怎敢与先生辩文’，学究们便说今日在座的也有许多大魏才，若能与使君辩文，定能有所益，请使君万万不要推脱。”

一位小追问：“那他是如何答的？”

童回：“使君言，‘婴却之不恭’。”

如此寥寥落落的几句话，竟真让女眷们前勾勒了一位江左名士的样貌，一时更是期待后续。

终于盼到童儿回来，说是太史令家的公吴臻当先与齐婴辩起文来。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小童来，说吴家公败了。

女眷们十分惊讶，因太史令家的公也算是成的，虽不比邹家的二公来得盛名在外，但也颇有才名，这般快就输了，实在教人惊讶。

“他是怎么输的？”

童儿答：“使君大人言，‘吴公《大学》读得扎实，但校注却读得有些生疏’，随后与学究们一问一答论及了好些个版本里的注疏，学究们便说吴公败了。”

女眷们既没有读过《大学》，也不晓得什么是校注注疏，只知齐敬臣赢了，这便让她们满足，觉得传闻之中的江左名臣果然名不虚传，后来童儿们陆续又回了几次，皆是不同的公同那齐敬臣辩文，可惜却都一一落败了，女眷们听了便越发佩服了起来。

可是佩服虽佩服，她们毕竟也是魏国人，看着自家人如此这般频频落败，次数多了也实在不是滋味。纵然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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