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

顾居寒沉默了一会儿，问：“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沈西泠沉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今天皇后把我叫过去，说我们该要个孩了，可我们的况你也晓得，我寻思你确实应当有个正经的妻，过两年再抱个可的孩，我……”

“你什么？”顾居寒问。

沈西泠叹气：“其实是不是薛沅倒无所谓，我只是怕我耽误了你正经的姻缘——我也就罢了，可你总不好就这么耽误一辈吧。”

顾居寒背靠在小亭的栏杆上，显得悠闲又松弛，但他说的话却并不轻松。

他说：“我如今的境你再清楚不过，且不说战场上刀剑无，单说朝堂上的你争我夺便能要了我的命，我又何必再连累一个不相的女？”

沈西泠望着他，心中也极无奈。

如今在这大魏朝堂之上，燕国公看似风光无两权倾朝野，实则在这暗涌动之，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祸。魏帝弱，邹氏，国舅邹潜因此官运亨通，自八年前官拜宰相以来便在朝中结朋党、铲除异己、扶持侄、舞弊权，外戚之早已在大魏埋祸。

顾氏一门忠于皇室，老燕国公便与邹氏不和，到顾居寒这一代更是如此。这些年魏梁两国战事频仍，顾氏因此而得重用，若非如此，恐怕邹氏早已兵戈相向。

如今陛膝三四女，敬今年二十有七、乃邹氏嫡，另外两位皇一个九岁一个三岁，母族又皆位卑，皆难与敬相争，而若敬顺利登位，那顾氏……

沈西泠又叹了一气。

顾居寒偏看了她一，笑了笑，说：“所以西泠，这些话，你我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沈西泠犹疑，思量许久，了。

顾居寒抬望了望月，站起来对她说：“时辰不早，我还有些事要理，咱们回吧？”

沈西泠倒不愿意早早回到屋里，免得在个静室里闷着心事又多起来，遂摇了摇，说：“你先回吧，我再坐一会儿。”

顾居寒了声好，又嘱咐她：“那你也早些回去，晚上风凉，别再闹病。”

她答应了，也嘱咐他莫忙得太晚耽误了休息，又听他说：“我今晚就宿在书房了，晚膳在怡楼用得尽够，你也不必再叫人给我送夜宵。”

沈西泠说好，看他走小亭，嘱咐她边的婢照看好她，这才离去。

他走后，沈西泠边的大丫连紫和挽朱便双双了亭，为她披衣奉茶。说起来这两个丫都跟了她许多年了，自她刚嫁国公府便由顾居寒亲自送到她边服侍，与她亲厚。

挽朱给她奉了茶，又笑说：“这池里的鱼过得可真安泰，我要是有辈，甘愿到夫人的池里投胎当条鱼呢。”

沈西泠笑着瞧了她一，又听连紫也笑着说她：“你就这儿息。”

“我一个当丫的要什么息？”挽朱撅了撅嘴，“没息的人才快活呢，有息的都容易犯愁。”

沈西泠笑着抿了一茶，了连紫为她披上的外衫。连紫瞧夫人今日心不好，便给挽朱递了个不许她再聒噪。这一双丫素日侍奉在沈西泠左右，知她这半个月都茶饭不思，今晨自那击鞠场回来更闷闷不乐，就连今日将军亲自哄了一天也仍是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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