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佛兰肯斯坦

终章

大地的震颤持续了很久很久。

我从来没有亲会过地震，直到此刻，地球仿佛因疼痛而咆哮起来。已经

无法靠双站立了，旧人类的士兵们纷纷摔倒在地，我也只能用能量低空浮起

。

天空被染成了脓一般的紫，这颜让我十分不安极。在我的认知之，

还没有任何一现象或者事能够改变天空的颜。

天上的攻击飞艇已经变成了在火焰中慢慢化的废铁，空中弥漫的火雨把那

片紫撕割的面目全非，大气层把残骸成了无数耀的太，浇着脚每

一寸土地。

我的心脏也和它们一样在碎裂了。脑海有一个声音，它对我疯狂嘶吼着

某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可是我却行捂住了自己意识的双耳。

当震撼终于平息的时候，我看到休斯正对着ＲＫ大声喊着什么。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休斯满脸都是冷汗，他的球在不断的颤抖：「不知！通讯设备完全坏了，

别的电设备也全都失效，我们断了联系！」

「现在怎么办！？」

休斯比我冷静的多，他沉思了几秒，抬手指向不远若隐若现的力护罩：

「基地里面有通讯材！如果刚才的能量波没穿透基地军用标准厚度的防护墙，

说不定我们能和总取得联系。」

我二话没说，重新聚集起能量，加速冲向那护罩。能量的损耗已经完全被

我抛了计算的范畴，借着冲刺的速度，手里的骨矛带着摧枯拉朽的压缩能量

了去。

力护罩瞬间就被骨矛撕破了一个大。我追在后面，在力重新闭合

之前冲了护罩的保护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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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预想中不同，被我击破的力护罩并没有愈合。看来这并不是持续供给

力的法阵，换句话说，里面的人甚至有可能早已经跑掉了。

休斯还是带着跟着我冲了基地。我们排查了基地各个角落，这里

的仪设备也失去了运作能力，就连自动门锁都不起作用。那些无法打开的门被

我一一用能量击破，我们一直跑到基地的一个仓库里才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排架上，躺着几只已经落灰的老式ＲＫ，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留来应

急用的设备。我们抱着一线希望了开关，粒屏幕终于闪烁一丝光芒。

休斯摆着手里的那台东西，我也拿了一台，输了熟悉的号码。

已经顾不上暴不暴的问题了，我现在只想听听初邪的声音，听听阿纱嘉

的声音。

然而从我手中设备发的讯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如粒屏上的空白，

我们仿佛已经和这个世界完全割裂开了一样。

我麻木的一次次击着拨号的钮，换来的是无尽的沉默。

边突然响起了信号的声音，休斯兴奋的大叫了一声，左拳在空中猛地一挥。

「通了！！是新西兰那边来的信号！！」

我一步靠过去，地盯着屏幕。上面隐隐约约现了一个士兵样的人。

休斯张报一串份认证码，几秒钟之后，一个级军官站到了屏幕前面。

「怎么回事！？为什么别的地方联络都断了！？」休斯急切的问。

那个军官脱了自己的帽。声音非常低沉。

「几乎整个北半球的通讯设备都不能用了，南半球受的影响不是特别大。我

们和澳洲现在还能保证联络。但是目前得到消息，所有近地的太空设施都失速坠

毁了，各大城市崩坏的太空电梯和太空站都对地面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南半

球也不例外。」

「搞清楚原因了没有！？」

「有人在西伯利亚基地发了一枚飞弹。电望远镜不能用，我们目前的

报很有限，只知这枚飞弹是在距离地球一万八千公里左右的位置爆炸的，但是

在数据库上，那个位置并没有太空城或者临时空港。」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再也站不住了。脑袋里面像是爆炸了一样，炸的我

目眩。

我靠着墙，缓缓坐在地。

跃迁门的就在那个距离之上，我已经再也无法回避那个事实。这能量，

就是被毁的跃迁门留的诅咒。这个基地只是所罗门佯攻的靶，他早已经占据

了另一个基地，然后摧毁了回归者们唯一的路。

他的目的是什么，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休斯和视频另一端的人在继续谈着，我却什么都没能听见。

我的一切，都在那片无尽的黑暗领域里变成了碎片和残渣。

我像僵尸一样站起来，向外面走去。休斯拦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我推开了

他，我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个地方。

我迈步走基地，抬看着天空。空气中弥漫着钢铁、塑料和橡胶燃烧的恶

臭，的黑烟在紫的背景之不断雀跃。「末日已到」，它们呼着。

我俯，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酸臭的胃夹杂着一些没来得及消化的残渣被我吐了一地。

我不断呕着，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是的痉挛却止不住。我试着

去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却发现冷的像是冰块。

初邪……阿纱嘉……梅尔菲斯……未来……

什么都没了。

整个世界向我挤压过来，大的孤独一把钳住我的后颈，将我狠狠的在

地上。

我不过气，只能勉让自己平躺在地上，大的呼着剧毒的空气。天上

偶尔过的一块块橙红碎片就像命运之神在向我眨。

「这是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笑话，喜么？」我仿佛听见他说。

无人作答。

几分钟之后，几乎被胀裂的心脏想被冻结了一样，向腔里缩去。我拖着冷

的发抖的，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用能量把自己浮了起来。

我向来的方向飞去，把这个燃烧的基地、以及休斯扔在了背后。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此时此刻这个意识的选择无比正确。

所罗门摧毁跃迁门的真实动机已经没人能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地球上

残余的回归者从这一刻起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新人类和旧人类之间的战争再也

无法避免，这是一场没有人可以中立，也没有无辜者的战争。

任何一方，只要有人还活着，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这是再也无法协调的矛

盾。

以休斯的睿智，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我与他曾经的惺惺相惜和共同患

难在这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面前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他终有一天将不得不杀掉我，

或者被我杀掉。

如果他真如我想的那么聪明，那么刚才就是杀我的最佳时机。脑混之，

我本没有任何警惕，更不会提防边的同伴。好在我走了，没有留被人趁

虚而的机会。

我作为回归者最尖的战斗力之一，蕴的威胁本无法估量。能够以最

小的损失将我排除掉，这对旧人类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赐良机。

至于休斯会不会真的这么，我就不知了。因为自这一天之后，我再也没

见过他。

我提升自己的度，盲目的一路向北飞去。冰凉的风在我的发上结了冰

晶，那是我之前的冷汗。

我路过了一个城市，在没有地图的况我已然无法分辨那个城市的名字—

—它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足足有十几公里那么大的太空城残骸落在了城市的西

北角，烈的震波推平了城市里所有的耸建筑，留了不见底的陨坑。无

数较小的碎片扫一样把没受到波及的城区重新犁了一遍，偌大的城市在瞬间就

成为了烟的废墟。

陨坑中被温化的沙形成了闪耀的晶，它们反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

。

我阖上双目，继续向前飞着，然后路过了许许多多同样命运的城市。

开始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要往这边飞。直到生理上的混慢慢停

歇，理智才重新攀住了我的神经。

我想要回去看一看。这是一自欺欺人的幻想，但却是我唯一能的事。

能量在几个小时以后告竭，我终于飞回了当初和休斯一起驻扎的那个太空电

梯空港。

曾经耸云的电梯已经不复存在，这座城市也没有被那些从天而降的烈焰

赦免。

我看到崩塌的建筑残骸里，那些绝望的挖掘着被埋葬者的人们；抱着肮脏的

玩用力哭号却得不到回应的孩；被砸断了胳膊的女人像僵尸一样拿着自己的

断臂迷茫的蹒跚在瓦砾之间。

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迈女人带着满脸的土灰，静静的坐在一栋坍塌的房前面，

她边那些堆积的碎块之间，探了几只已经僵的胳膊。她就这样坐在自己亲

人的胳膊旁边，目光呆滞。

那神大概和我现在一样。

自从了科技文明的时代，人们在偶尔的天灾降临之时，总会对受难的同

胞毫不犹豫的施以援手。无论在什么地方，即使损害再大，都可以及时得到来自

全世界的救援和关怀。凭借着效率的救灾队伍，大家至少能在九死一生之后获

得息和悲伤的机会。

可是这一次，被灾害所波及的范围，超过了极限。无家可归的幸存者，遍布

了北半球的每一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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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几个救援队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在这形之，个人的力量太

过渺小。

我没有停，而是继续向前飞着。

越是靠近城市中心，来自人们的惨嚎声就越淡。城市外围或许还有不少幸存

者，但太空电梯所在的市中心，和其他城市一样，被从天而降的空港碾成了灰烬

和沙土。

脆弱的幻想被现实不留面的折断。我的面前是一个十几公里宽的圆形坑，

破碎的太空港就躺在坑底，与化的岩石一同变成了岩浆的一分。

我呆滞的看着火红的陨坑，漂浮在悬崖边，如同失去意识的幽魂，只能靠

在这灼的圆形边缘慢慢的绕着。

仍然没有冷却的空气，像稠的一样在我前涌动着，把前方的废墟搅

的一片模糊。这个世界上似乎只剩了我一个人，如同被推到在桌的瓶，

气力和意识都洒了来，似乎很快就要涸了一般。

我从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一个地步。

我宁可和他们死在一起……我的伙伴，我的朋友还有……

我抬起，似乎看到初邪坐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她抱着什么东西，扭看

向我。

我伸手去，靠近着她，然后睁睁的看着她的影在空气中扭曲，又变成

了阿纱嘉。

的疼痛就像钢锥一样刺着心脏，可是这觉也在慢慢的淡去，如枯萎

的植。

我向阿纱嘉走过去，她也站起，向我走过来。

我想去抱她，但我知，这只会让她的幻影烟消云散。我舍不得，看着她的

面颊，我就觉得自己似乎还能活去，哪怕是在骗自己。可是我还是很想抱她，

想要让她的温心脏，哪怕只有一秒。

牙关在打战，我很清楚……这愚蠢而可笑的纠结只会让我陷更的绝望。

阿纱嘉靠近我，展开双臂，将我揽了怀里。

「我在这里。」她轻声在我耳边说。

我的双臂和膛传来了真实无虚的温度，还有她上的香气，以及柔却

的肩膀。

她是真的，她不是幻象。

「啊啊啊！！」

我用全的力气抱了阿纱嘉，嗓里无法抑制的爆发发似的哭号声。

她在这里，在我的面前，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我不是孤一人，我还没有

被抛弃。

阿纱嘉也用力抱着我，用脸颊贴着我，似乎想要给我力量。

我不需要什么力量，只要有她在就好，我知自己一定还能活去。

「不要害怕。」

阿纱嘉温柔的声音让我崩塌的神重新合在一起，心的寒意也逐渐褪去。

我贪婪的汲取着她上的量，很久很久才放开了双手。阿纱嘉用手抚摸着

我的发，表平静而安详。在这幅末日一般的背景之，她上散发着唯一的

光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初……初邪呢？」我的咙僵着，问了一个艰难

的问题。

「攻击来临之前，她大概是开启了跃迁门，带所有人离开了。」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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