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杀

“十一不敢。”毕十一低，不肯表态。

她只是……心旧事难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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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谨也不为难他，只是笑了笑，笑得很淡，像是窗外的风。

“父命难违，那就去吧。”

“大概怕的也不是逆贼，逆贼者，作而败，图的是隐藏，日后好东山再起，反而不敢太过猖獗暴行径。”

自东山段庄通往郡城的官上，边两绵延山青，昭然缀碧湖溪涧，有枣红踩着哒哒的蹄拖着两辆车前后以微快的速度奔走在路上，各有车夫，只是前面单独车夫一人，后面跟着一辆，除了车夫，还有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年陪着。

“南边的蒋胜反贼作，天南郡大都督段成谴大人率兵剿，如今蒋贼落败，率从逆者四逃散，有一分翻过山到了乌灵郡，如今人心惶惶，官上往来者都少了许多，大概跟我们一样，都怕遇上这伙逆贼余孽。”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看淡了，其实还是有些意难平。

彼时，芍药将一小罐打开，用净帕取了一颗梅饯递给谢明谨，“姑娘，吃一颗吧，我看你难受得厉害。”明谨总不好说自己难受不是因为车途劳顿，毕竟离开庄也才一日路程。

不过还未收起的帘外面景，芍药不由：“看着是真要暴雨，可好在早前听说的逆贼横行我们未曾遇到。”

她起，袖摆轻扬，目光望外。

青山见她或许如故，她亦可见青山如旧，似想起四年前远离都城，连郡城都不得回，直接被遣送别庄，来路时过此地，那时景如历历在目。

但前面赶车的车夫此时挥舞鞭时，不由抬了观天，面微忧，开：“姑娘，这天看着怕是不好……”

芍药自知自家姑娘随和，可她自知份，谨守本分，虽然偶尔脱，可规矩还是守得住的，见明谨不多吃，就笑着将罐收起。

微恍惚的神淡去后，她见了远方青山上聚了一团乌云，大有山雨来之。

大概，仆从随主？

回忆翻阅如书，总有几分岁月侵蚀的味缠于微末官，后消散于一缕清风。

芍药惊讶，更有疑惑，但很快想通了，“那怕

若是他人听闻芍药这样一个丫鬟这样的言语，大概会惊疑，因为自古阶级分明，不问政事是常理，若是问了，也多惊慌不安，少见如此年纪的小姑娘有这样的镇定。

前两天，他们准备启程时就得知这段时日不太平。

些看她的人也会替她办事，只要在不违背她父亲的初始命令，只要她给的利益足够，只要她的父亲还未将她的姓氏夺走，那他们就会一直对她低颅。

她好像很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了。

上不见多闹，颇有些闲凉，只有极少数的过路车，抑或是行匆匆徒步赶路的人。

“顺便把那位徐先生带上。”

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疲乏倦怠的温柔沙哑，但清晰耳，如夏日一场芭蕉夜雨，月渐微凉，辉满荷塘。

车夫应了，加快速度，也代了另一辆车。

闻声，窗帘撩开一角，弧度不大不小，那靛青帘布上微有纤细素白的手指可见，俨然是谢明谨。

“要雨了吧，速度再快些，早些到前面的驿站。”

但明谨还是接过放嘴里，酸甜滋味浸，她朝芍药轻轻推了罐，“你也吃吧，且还有不少日程，也就靠这些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