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白在玄关换好鞋，往里看。

“一样的。”

实际上，睡觉前她还在客卧，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床上。

她英文堪堪过了六级，但即便如此，她也能大致地读懂这篇文件到底讲了什么。

“相思。”他指腹停在她睑位置。

陆相思觉得自己的脊梁也被积雪压垮。

总之，梁裕白像是上瘾般, 无法离开她。

他用手抬起她的。

陆相思苦笑：“

圣诞前一天, 室外飘雪。

像是中捞月，最终只是徒劳。

亦或者是，梁裕白现在客卧的床上。

大雪压树梢。

陆相思调整了姿势，埋在他怀里，语气仍是平静的：“什么时候走？”

陆相思问：“你要离开我多久？”

陆相思说：“至少还能给你过一个生日。”

电脑屏幕扔停在那页。

梁裕白要国读书了。

陆相思毫无血的脸，嘴角轻扯：“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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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思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

连睡觉都受不了隔着一堵墙的人，要和她远隔重洋。

梁裕白：“大概一年。”

“碰不到，摸不着。”

陆相思抱着电脑失神。

电影快放完的时候，电脑里弹一条邮件通知。

她想关闭，指尖一，却了打开。

梁裕白垂。

梁裕白说：“明年八月。”

梁裕白说：“没确定，就没说。”

“现在确定了。”

“见不到你，和死有什么差别。”

“和你分开一年，我不知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他里似有一团幽火，隐隐的，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但我没有办法。”

梁裕白：“嗯。”

她转换了：“也就是说，我们要异国恋一年。”

电脑，被他放在茶几上。

陆相思大三开学便没再住宿，搬到了梁裕白的房和他住，只不过她睡客卧, 梁裕白睡主卧。名义上是这样。

“……嗯。”

忽然，猛地把她压在沙发上。

梁裕白看着她抬眸，瞳仁纯澈，不任何杂质，只是单纯的抱怨，“怎么以前都没听到你提过这事？”

反过来安的人，竟然是陆相思。

他松开抓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窥探他人隐私的懊恼与愧疚, 在看到大写加的“gratulations”时，全消散。

陆相思颤抖着声线，“什么叫，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见我？”

陆相思靠着他肩，“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梁裕白无波澜，仿佛收到offer的并不是他。

梁裕白：“那不一样。”

秋，又过了一年。

陆相思被他吓得愣了。

梁裕白已经在她边坐，“怎么不开灯？”

太过平静的反应，让梁裕白心底不安。

里的泪意翻涌而，隔着虹看清他的脸，寡冷的，漠然的，似乎异国于他而言，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轻声说：“我们可以每天视频。”

是雾气遮掩住的眶，睫轻颤。

接着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惊醒。

他脖颈的青迸发，抓着她的手关节泛白，“无所谓吗？”

梁裕白想：“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