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破说官家比东胡人可怕多了，今日之前，阿岚一直想象无能，直到侍喊过之后，他随着钟不破跪在地上，明明没有抬，却锐地觉到一可怕的气势扑面而来，像是有千斤重，压在他的脊背，让他呼都觉困难。

怎么会有这恐怖的觉？以前哪怕是面对扬言要将他开膛剖腹的东胡人，阿岚也不曾如此畏惧过。

他发觉自己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居然在颤抖，并不是冷的，而是因为恐惧──他在害怕那位离自己尚且有十数步距离的帝王！

阿岚不敢动，直到帝后从他面前经过，又过了许久，听闻可以起，他站起来，才发觉在这白雪皑皑的冬日，前背后竟已完全透了！

简直……就像是草原上传说中那可怕的恶修罗，连菩萨见了都要望风而逃。

温离慢坐来后，最先看的便是东胡人，可惜他们的位置安排的比较靠后，都有看不清楚了，隔得远去看，仍旧可以发现他们确实得和她很不一样，有一些珠真的是蓝！

不过没有想象中那样大，拳自然也不能砸碎一间屋，个的话……比官家还要矮一，除却这些与穿着打扮，其实跟中原人没什么两样，肤还格外糙泛黄，应当是常年暴晒的缘故，并不好看。

她瞬间便失去了兴致，转而研究起手边桌案上的糕，正想伸手拿一块，官家看都不必看她便将她手腕摁住：“方才已经吃了，现在不许再吃。”

让她用膳，她非要吃糕垫肚，一气吃了好几块，现在竟还要吃？

在外人跟前，温离慢向来听话，她乖乖收回手，正襟危坐，今日因着要见朝臣，冬萤将她往端庄贵的方向打扮，如今她坐得笔直，面上又不带笑，瞧起来便真真是个不近人的冰人，阿岚悄悄抬，本想借机看一钟不破中的帝后模样，无意中与温离慢四目相对，顿时倒了一气。

钟晓亦在他边，见他看得痴了，连忙一手握拳，抵在边轻咳：“阿岚，你失态了。”

阿岚赶低，心中仍旧澎湃不已，原本他以为东胡王的姬便是天底最的女人，没想到大魏的皇后比她更！

在阿岚的记忆中，他边的女人过得都不好，她们大多是被东胡人从中原抢来的隶，每天要辛苦劳作，还要被随时随地兴起的东胡人欺辱，说一句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在东胡，女人们过得并不好，她们像是被豢养的牲畜，又要活，又要伺候男人，还要生孩，生的孩仍旧为，日望不到尽，人生没有希望，因此她们的面上总是悲哀的、绝望的、灰败的，阿岚从不知女人也可以像大魏皇后这样。

净、丽，一尘不染，像是草原传说中的天女。

从前阿岚的目标是将与自己一样的混血，还有那些可怜的隶们解救来，大家不要再隶，他们的孙后代，手臂上不必再印上耻辱的标记，如今东胡分崩离析，胜利近在咫尺，他却又开始害怕，不知大魏会不会承认他们、接纳他们，还是继续将他们视为肮脏的血统。

阿岚想让那些麻木的隶们，也能如大魏皇后这般，净净、清清白白。

他今日跟着钟老将军前来，便是想要知魏帝会如何置东胡，东胡王已死，王们分抗礼，彼此仇视，本不可能团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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