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染上些许莫名的绪，只是转瞬，便化作明显的怒意，浸着墨香的画被撕成无数碎片：“不仁不义不忠的卑鄙小人，怎么敢染指作画。千攸梧，沾了血的手，也拿琉璃毫吗？”

“封止渊，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琉璃毫一，墨迹悬为风刃，霂书先生执笔作画乃当世一绝，用笔杀人也不遑多让。

“我？自然是来索命的恶鬼。”

几墨迹萦绕封止渊前，风刃化为纹在半空中游动，随着他一挥手，那墨痕便印上轩窗，描绘零星的脏污。

垂髫小童瞪大了：“封，封止渊？”

封止渊不是几百年前死于封渊之战的大吗？

“小东西，你知我？”封止渊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心极好地弯了，“是不是也在想，我怎么又活过来了？”

不过一刹，那小童的脖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住了，封止渊指尖收，笑着睨了千攸梧一：“你杀过人吗？”

后背全是冷汗，千攸梧握了手，故作镇定地说：“稚何辜？”

“好一个稚何辜，霂书先生当初写‘祸世’时，可曾想过我也无辜。”封止渊笑意散尽，眸中杀机显，“千攸梧，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千攸梧往后退去，握着琉璃毫的手愈：“你不是伯仁。”

“我自然不是伯仁，死了就一了百了，所以，千攸梧，我来讨你的命了。”

青影闪过，如同蜿蜒的青蛇，将千攸梧整条胳膊撕咬得鲜血淋漓，琉璃毫掉在地上，笔尖墨迹开一片。

“啊……我的手……”千攸梧面容扭曲，额上冷汗淋漓。

封止渊冷看着千攸梧，那双作画批命的手落在他脚，涌来的鲜血溅了旁边小童一脸，却未在他上留分毫。

“你不能杀我，我——”千攸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鞭削去颅，脖颈鲜血了一地，睁着至死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封渊之战，所有批命人尽皆注批词，无垢城封止渊是祸世命格，他日必将血染山河，须趁早除之。

一时间群雄并起，围攻封止渊于人间地狱——火渊，作为封止渊挚友，北海战神大义灭亲，一剑诛心，将其斩杀于火渊。

他从万丈地狱火的渊中爬，前来向杀死他的人索命，却在杀死一个个批命人的过程中，知晓了尘封在渊中的惊天谋。

如今，最后一个知晓的批命人被杀死，从此往后，死无对证。

封止渊一鞭毁去半座渡沧书斋，为险恶人心的揣测，再添一笔佐证的托词。

世人污我，负之即是。

他着琉璃毫，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小童，温声问：“你想怎么死？”

那小童嘴被咬白痕，抖着对上封止渊的视线：“我叫晏溪，我不想死，我要活去。”

封止渊将琉璃毫扔给晏溪，倚着桌案看断墙上挂的画，血衣宽袖，腕上一截冷铁，那是他的挚友。

“帮我写个故事，我就放过你。”

第2章 迢迢惊鸿影1

行至鲛林蝶海，已是夜时分。

悬的弦月半隐半曜，星辰在无亘夜幕上沉浮，仿若画师手中的琉璃毫，寥寥几个起落，便绘万生平，又似智者布的玲珑局，一一着皆是伏笔。

“传闻鲛林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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