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夜里是要守岁的。徐家没有辈，徐乘风早早去睡了。堂屋里就只有苏毓在就着灯火写写画画。徐宴刚走过去，她就将那纸给盖上了。

苏家的车早就在外等着，车把式见主来立从车椽上来。苏楠修与徐宴了别就转上车，掀开车窗帘，伸对提灯立在院门边的徐宴又：“我在京城等你们一家人，秋闱见。”

“我的方是十分有价值的。”苏毓指着一名为‘火锅底料’的菜，“尤其这几个方，只要拿到手，家里有铺的，多开几家，绝对能钻个满盆钵。”

苏毓说的这话，徐宴当然明白。她是家里菜，哪里比得上酒楼里在厨房打转几十年的手艺人？味之所以好，不在于菜的功夫，而在于她的香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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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想到后世全民吃火锅的风尚，忍不住又，“这些方得卖给识货的人。而且就是卖，也得有实惠的卖法。若是不分缘由地随意卖去，算是浪费了这些好的方。老实说，今儿来的那苏公就是个不错的买家，不知他有没有吃生意的打算？”

“那你是怎么想？”话说到这份上，徐宴自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襄这边属的村镇吃的大酒楼不多，县城里倒是有几家家大业大的。”

“这得人自己决定。”徐宴笑着送他院，“她若是有那想法，我只支持便是。”

徐宴闻言一笑，：“京城再会。”

徐宴一愣，来了兴致：“你有何打算？”

徐宴提了个灯立在篱笆边，两男人相视一笑，倒是真有么儿相见恨晚的味。

苏毓这么一提，徐宴摇了摇：“他应当明后日就回京了，往后不会再回来襄。况且，亲兄弟还明算账，若当真要买卖，还是切莫与熟识的人牵扯为好。”

徐宴眨了眨，不晓得她又在藏什么东西。

苏楠修闻言笑了笑，：“是这个理。”

失。

“说句实在话，只要香辛料用得好，任何手艺好些的大厨来都只会比我好吃，是决计不会比我差的。”

“我的那些菜，其实吃的就是一个刺激的味。看似用料复杂，实则上手不难。”苏毓想想，又将她写写画画的那张纸拿来。上面罗列了好些菜的法。酸菜鱼，卤大，红烧的菜谱自然都在，还罗列了不少其他的菜谱。徐宴快速扫了一，见上面还列了至少三名为火锅底料的法。

夜里风大，越到半夜就越冷。起先两人为着炭盆烤火还撑得住，坐到后来就有些坐不稳了。徐宴第三次扶正苏毓的肩膀，忍不住劝她了：“实在撑不住便去睡吧，我来守着便是。”

“你们方才的话我听见了，”苏毓睛在烛光幽幽地闪着光。须臾，她突然冒了一句，“吃铺是不可能，但卖吃方却是可以的。”

“这回来过了，我便要回京。往后怕是不会再回襄了。”

自从苏毓坦言自己似乎认字儿，偶尔她拿他的纸笔，徐宴都是允许的。

这倒也是。苏毓憋了憋嘴，也不提这事儿了。

“金陵应当更多。我打算去金陵碰碰运气。”

车车吱呀吱呀地动，徐宴目送苏楠修走远，转回了屋。

苏毓实在坐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