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老是叫什么先生先生，听着就不。都这时候了，还来庙里看他……我今日就算杀了你，风又能奈我何？”

她所追逐的并非幻影，她向往的信念亦非虚构，曾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无比真切地存在过，也无比真切地，被她所崇敬着。

“上仙上仙，你就是那个不知名字的先生吗？”她说：“大家都说村里从没现过那样一个人，但我总觉得，边像是缺了很重要的什么东西。我家里没钱，原本是没办法上学的……是你办了学堂，让我们有念书的机会，对不对？”

还有最初那女孩更为苍老之后的低喃：“学堂办得很好，先生，我算不算是延续了你的意愿？我弱多病，不知还能撑多久……不过没关系，已经有好几个年轻人答应留在学堂帮工，无论如何，总会继续去的。”

“先生，你今日过得怎样？”

温知澜笑得愈发放肆，正要把邪气收，忽然察觉到侧一冷风。

但至少……她不能让更多无辜之人死在他手。

神庙，是用来寄托信徒们祈愿的地方。

哪怕记忆消失不见，也还是会有这样那样、说不清不明的愫，悄悄藏在心

邪气浩瀚，隐约有淡淡的月飘然落，照亮庙宇中残破的神像。

来风上仙的庙宇，是她持续多年的习惯。今夜像往常一样来到这里，却不料遇见温知澜，被一掌击中昏死过去，直到那声响现，才悠悠转醒。

温知澜说……她曾经崇敬着一位先生。

剧痛从脖往全蔓延，满白发的老妪眉蹙，混浊的双中，溢一缕清明亮。

此刻面对死亡，她心中虽有恐惧，更多的，却是恍然的释怀与坦然。

或许谢小说得没错。

顾明昭已经很久未曾聆听过了――神像中从来都空空如也，他不给自己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她心似乎不错，说着笑了笑：“我已经攒够钱，能开办学堂啦。对着雕像说话好奇怪呀，但是……说不定你能听到，对吧？忘记你的模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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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虔诚参拜，心愿会凝聚在神像之中，等他凝神去听，能知晓所有人的愿望。

原来那些若隐若现的愫并非是假。

白寒的动作极快，寒气着他侧脸过去，划一淋漓血痕。她不敢大意，继而加剧攻势，暗暗发力。

声音倏然一顿，再响起时，已是更大一些的少女声线。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闭上双，所剩无几的灵力拂过神像手心，竟有稚的女孩声线破开重重迷雾，轻轻来到耳边。

顾明昭颤抖着起，任由剧痛一撕裂神经。他一气，缓缓闭上睛。

温知澜的实力之，远远超了她的想象。正如他所说一般，即便她引爆所有蛊虫，也很可能无法将他置于死地。

她说着一顿，加重语气，像是对她自己说：“就算我重病死去，不被其他人记得……那份意愿，也一定能继续去。”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声音。

有个女人说：“看你雕像总觉得亲切，真奇怪，你也不是我喜的那一款啊。算了，神庙帮你打扫净了，不用谢。”

有个男人说：“老兄，虽然没听过你的名号，但总觉得你看上去贼靠谱。明天去李家求亲，千万要保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