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偏僻，少有人烟，复苏的灵力自四面八方而来，向东海聚拢。灵力散发的微光好似星，连缀成条条细线，有如星河倒，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前行，汇海之中。

他。

嘴角不自禁上扬，又因为害羞，被行压平。

他说着咧嘴笑笑：“等蛊师的事儿结束了，我再带你们去别的地方逛逛。东海特别有趣，我是老熟客了――韩姑娘，你也来吗？”

他怔怔看向那个人偶，在腹的位置见到一行小字，看不清容，只能瞥见开三个字符：给裴渡。

少女本是沉默不语，闻言轻抬了，又迅速低。

天与山与，仿佛成了彼此倒映的错综镜面，分不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唯有白芒如故，充斥天地之间。

谢小朝他靠近一些，柳叶亮盈盈，仿佛能径直望到心里：“少爷是不喜我和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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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了脚尖，凑到他耳边：“我也是你取乐的玩嘛，少爷。”

*

她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抿扬起嘴角，右手变戏法般一晃：“那真是可惜，我买了这个人偶，本想送给某个人，倘若少爷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觉得有两个都适合你，就问了问顾明昭的意见。至于顾明昭，他也买了一个，给另外的人，现在应该送去了吧。”

可顾明昭手里，分明还拿着个娃娃。

不是。

“可不能厚此薄彼，因为它而忘记我啊。”

这是他不久前亲说的话。

谢镜辞与裴渡来到山崖边，正是景观最为绚丽的时候。

谢镜辞一怔。

心里的小人开心到来去，所过之百盛开，最终旋转着飞上半空，翱翔片刻，炸成一束扑通扑通的烟。

她动作很快，从袋里掏几个小瓷瓶，伸手，竟是要递给顾明昭的意思。

小会买来送给他。但看见被旁人拿走，还是难免觉得难过。

“不赖吧？”

裴渡像只炸的猫，绯红蔓延到耳朵尖：“谢、谢小！”

裴渡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周都在被火烧，笨拙地挠挠后脑勺。

在谢小手里，赫然握着个蓝的小人。

谢镜辞笑意不止：“喜吗？”

……啊。

系统轻啧：［敌竟是你自己。小公好自为之，我撤了。］

［可恶，失策了。］

顾明昭很是满意：“这座山视野开阔，最适合观赏此番景象。”

裴渡小心翼翼把它接，终于看清那行小字。

［给裴渡：祝来年一帆风顺，无病无忧，心想事成。］

谢镜辞还是笑：“不用谢。”

她之前准确了景观来临的时间，顾明昭对此颇有疑惑，然而言询问，对方只说是在凌村时偶有听闻。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剑修，此刻倏地沉默来。

不是多么骨仙风的模样，瘦瘦，穿着袍，看上去呆呆的，拿了把剑。

谢镜辞用人偶戳戳他：“想要吗？”

然后就听见了系统的叮咚响。

这是……谢小送给他的礼。

裴渡摸摸鼻尖，试图挡住边的笑。

“不能再送别人东西吗？”

裴渡目光闪躲，台词不受控制往外冒：“……今后不许送别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