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真无法再忍，吐一大乌黑的血。

金武真知，他完了。

小童乖巧应答，也正是这一刹那，远猝不及防传来两声响。

他当时怎么想的？

如果没记错，他们应该是温妙柔收留的浪儿。

当初温妙柔从武馆拉她来，曾神匆忙，说要去办一件急事。

他恍然怔住。

周围的百姓都没有声，在片刻停滞后，金武真听见她的嗓音：“卖付生，你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还记得他曾经为了救你……被山火伤得一塌糊涂么？”

杀人诛心。

真相已然揭，接来的事，芜城百姓自会理。

背弃付生，转而与江屠为伍，是一场大的豪赌。

他这些年来过得战战兢兢，如同走在钢丝之上，如今谢镜辞把一切秘辛剖开，毫不留地嘲笑他：你看，从最开始的时候，你就选错了方向，输得一塌糊涂。

领的女孩嗓音清脆：“她让我们天亮之后，便将城中人引来此，后来还给我们一封信，让我把信的容念给他们听。”

这人真是又狂又狠，还贼不要脸。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过，可木已成舟，再也没有弥补改正的机会。

他想过上好日，想不再受苦，验一把人上人的快乐。

……信？

“我看过一些你被记录的过去，自幼无父无母，在街边浪，直到遇见付生。他不但为你提供糊工作，还提议你可以住在他家，抵御冬日严寒――他应该是第一个把你当成‘人’来对待的朋友吧？你背叛他的时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谢镜辞一字一句，全都戳在他心窝上。金武真咬牙关，听她最后说：“现在好了，今晚一过，你肯定什么都不会剩。家产，地位，名誉，那群靠不住的酒朋友――何苦呢？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金武真差一老血来，间腥甜阵阵，不过一个愣神，忽然见谢镜辞收敛笑意，漫不经心地开：“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可这战战兢兢伪装成老、每天都被噩梦困扰、担心被识破份的日……真的快乐吗？

谢镜辞心不妙：“她在哪儿？”

如果只是去找江屠话，理应不是那样火急火燎、杀气腾腾的神，她之所以要尽快离开，只可能是为了――

“奇怪，这里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她还是笑：“他要是敢来，我能让他好好验一把，什么叫‘龙压死外来蛇’。”

“我只是觉得可惜。如果当初一直跟着付生，你或许能成为推翻江屠的功臣之一，如愿以偿过上好日，然而你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余音如，瞬间铺满芜城中的每一角落，好似琴弦被拨动后的兀自轻颤。

“妙柔代完，就急匆匆了门，好像是往揽月阁的方向。”

谢镜

这么多年来，一回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是妙柔让我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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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镜辞后退一步，有些恶趣味地想，真可怜，金武真不知会受到怎样惨绝人寰的报复，而以他懦弱的格，定然不会选择自我了断。

谢镜辞好奇：“你们来这里什么？”

陌生的童音响起，她垂望去，见到五个裹成厚厚圆球的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