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在意，其实哪有人能至此，又不是石的心。

在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认认真真地，好好安一他？

这属于知识盲区，谢镜辞从不会安人。

“喂。”

她不想说错话，让小少爷更加难受，在脑袋里狂摇系统：“系统库里的台词，有没有能安人的话？”

系统见惯了她冷言冷语损人的模样，乍一听见这话，当场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后空翻：［你放心，这事儿给我，保证没问题！］

好在它足够靠谱，不过片刻，便有字句从谢镜辞脑袋里浮现来。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有人因为修为尽失就失魂落魄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的嘴这么讨厌，把怪气踩别人伤当作有趣吧。

过。

［不过是修为尽失，就消极成这般模样？可笑！］

——不过是站在德地，就拽成这般模样？这样来找存在真是有够可悲哦。

过过。

［……］

过过过过。

谢镜辞：……

可恶。

差忘记这是个恶毒反派系统，真是不负恶毒之名，句句都像毒药拌辣椒，又毒又辣。裴渡要是听完，不说当场自尽，血溅三尺那必然是有了。

谢镜辞决定自力更生。

她在富贵里大，习惯了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加上当了这么久不可也不迷人的反派角，哪里知安人的路数，稍作停顿，戳了戳裴渡肩。

因褪了衣，他肌的骤然绷显得格外醒目。

“裴渡。”

谢镜辞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你是不是难受？”

唉，他都这样了，铁定难受，她在讲什么废话。

裴渡抬了睫，黑黝黝的一眨不眨望着她。

“如今的境遇虽然不好，但并非全无希望。我会努力把你治好，一定没事的。”

谢镜辞在心底悄悄皱眉，暗暗骂了一声。

拿着刀砍人，可要比细声细气地安容易多了。这番话已经是她的极限，无论再柔还是矫的话，都再也说不来。

裴渡低低了句：“谢小，你不必如此……”

“总之！不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她把他所有消极的话语堵在咙里，兀地加重语气：“不要去想自暴自弃，也不要想什么没人在乎你没人要你，去一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无论什么，都想想还有我——”

谢镜辞的音量陡然变小。

她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的玉膏。它好贵的。”

裴渡怔怔的，没说话。

该死。

谢镜辞在脑袋里哐哐撞大墙，不会吧，她付了堪称人设崩塌的代价，结果却搞砸了？

虽然这番话的确幼稚路又尴尬，但——

薄薄的晨黯淡而寂静，猝不及防地，耳边响起裴渡的嗓音：“谢小。”

这到谢镜辞故作镇定地与他四目相对了。

他眉目清隽，面上是孱弱的苍白，瞳孔本是昏暗无边的暗，对上她视线时，悄然浮起一丝久违的柔。

他隐隐地在笑。

谢镜辞永远不会知晓，这些话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简直像一虚妄的戏剧故事，在最为落魄、被所有人厌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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