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地喊叫，“她是我带大的！是我的！小妹——啊！”

“别让她走，我求求你！”

“小妹——！”

无数次，他憎恨于自己的无能、弱小。亦憎恨于所谓的世俗，所谓的迫不得已。

每每看着那两个大人痛苦地同他说“没有办法”，他就觉得无比可笑。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没有罢了。

梁鸿落手中的斩龙剑传来一声悲鸣，远界的界碑随之发冲天的红光，将半边天幕映得血红，犹如一把剑直破云霄。

他握住剑柄，这把本不属于他的剑，因他心绪不平，释放着凛冽的刀气，不受他的控制，割伤他的手臂。

鲜血染了他的衣袖，又从浸满的布料中滴落来，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依旧维持着那姿势，立在原地。

熠熠红光中，数不清的黑影由远及近，循着斩龙剑的气息飞驰而来。

为首一人举着界的旗帜，停在数十米开外的位置。他挥了旗，将木竿往地上一，而后两手环，冷望着此。

他后那群修将领背着大的武，同他一样，等在旗帜划的界限后方，只等梁鸿落令，便举刀攻。

能如此迅速地聚集过来，可见这群人是早早防备，等候在此。

这般阵仗，形不妙，恐是不能善了。

怀谢苦涩：“此事我等不知。”

梁鸿落好笑问：“知了，你们会吗？”

怀谢不语。

难听些说，这是一桩买卖。天底哪里都有的买卖。

生她的是父母，卖她的也是父母，这是个普世皆认的死理。纵然知晓她可怜，宗门的人也不过来。

除非哪日，要将城里的青楼小倌全都取缔了，再不允许类似的买卖。可若真是如此，怕是反对的人，比同意的人还要多个几十倍来。

世艰辛，这是他们朴风还不敢的事。或许哪日，会有个比朴风更大的宗门，敢躬先表率。

梁鸿落讽刺：“因她弱小，所以她死便死了，全无所谓。既然如此，那如今，我要替她报仇，谁若死了，也是活该。对吧？”

这个问题，在场众人都能回答他“错”，可问题本不是有没有理，梁鸿落也不是想与他们讲理。

怀谢将逐晨拉到自己后，示意她随若有、若无等人先离开，正：“鸿落友，我知你心中怨愤，可你即是界尊主，事更该三思。不寻麻烦还是寻仇，都不该在我朝闻。”

朝闻如今应该是所有宗门里最难啃的一块骨，如果他想要气，去朴风都比在朝闻方便。

何况，梁鸿落握着兵，却始终没有动手。他来朝闻那么久，风不夜的四位徒弟都到齐了，他还是没有动手。

可见他是迟疑的。

梁鸿落抬起手中的剑，结不住动，正要开，一声音突兀来。

“先别打，且慢且慢。”

那声音分明近在耳边，可等众人寻去，发现人还在百米之外。

大悠悠飘了过来，冲几人笑：“打扰了，莫见怪。”

他仍是拿着那块不不类的白幡，笑呵呵地走到梁鸿落面前，着，沉思片刻：“我忽然间想起来，你小妹的事，还是可以算得来的。”

梁鸿落神变幻不定，呼窒住，却不敢轻易相信，大声：“你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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