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莉喂药时手都在抖。

莉娜总觉得他想接了安娜的位置。

奥德莉一边喝药，一边回着莉娜的话，聊得无外乎是病严重与否。她闷，见小姑娘吓得不清，谈话的空隙里偏过，神淡淡地看了安格斯一。

安格斯收敛了几分，但仍盯着她不放。

见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与安格斯，奥德莉无法，只得疼地接过药碗，摆摆手让安娜去，而后又把药碗在空中划了半圈，往安格斯方向一递，着眉心无力地唤，家

安格斯立刻大步上前，小心接了她手里的碗，坐在了安娜的位置上。

莉娜挑眉，意味地看了安格斯一，他果然是想接了安娜的位置。

莉娜不喜安格斯，但也算不上讨厌。在她里，安格斯无疑是休斯的走狗，但安格斯和斐斯利家族的男人又有些许不同，不喜宴会，不酒，家中侍仆虽畏他，却也敬他。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谁都是一副搭不理的死人脸，也不知纳尔逊和休斯为何如此倚重他，番将家中大小事务一并放心地由他理。

旁人不认识安格斯，她却在安格斯第一次现在她面前时便隐隐觉得他颇为熟。

而后见到安德莉亚，才骤然想起来。十几年前，她还未嫁时，曾在一宴会的人群中见到过奥德莉。当时她后跟着一名沉默寡言的侍从。虽容貌不同，但侍从那只金的眸及形和莱恩却尤为相似。

她很久以前就觉到莱恩在这家中别有所图，如今见他对待安德莉亚的态度，才寻摸一蛛丝迹来。

毕竟安德莉亚，和她的姑姑奥德莉得几乎一模一样

药才煎好，夏日里凉得慢，碗还冒着气，房中一清苦的药草味。安格斯半垂着仔细凉，再将勺送到奥德莉嘴边。

奥德莉昨夜叫哑了嗓，喝得极慢，咽一药咙便泛开碎玻璃渣似的刺痛。安格斯也不急，手里稳稳当当地托着药碗，等她一一慢慢吞。

莉娜何时见过这测测的老男人这副模样，看戏似的坐在一旁嗑起了炒葵籽。

奥德莉肤白皙，病中更显面苍白，上颜都淡了几分，说话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病人。

莉娜见此越发为奥德莉到不值，还想着上次劝她不要在纳尔逊这棵死树上吊死一事，聊着聊着又翻了来。

许是快为人母，她母泛滥，看不得年纪轻轻的奥德莉年纪守活寡，势必要让奥德莉知年轻英俊又懂事的男人的好。

她单手支着，循循善诱，若你嫁给寻常人家也就罢，偏偏嫁了斐斯利，偌大一个家族，单单为了名声，休斯也不可能让你改嫁。

说完，她摇摇又添了一句，休斯死后倒还能行，可这小王八看上去不像是快死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