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堪堪能令奥德莉看清前的景象。安格斯跪在她床上，两臂撑在她侧，见她醒来，声音嘶哑地唤了一句，小

经过午的求证，奥德莉已经确定梦中所见的确为安格斯真实的过去，此时猛然惊醒，梦中一幕幕仍戏剧似的在她脑中反复映现，令她一时有些恍惚。

安格斯发间沾着汽，缠绕在右的黑布带亦被，他面发白，眉隐在影里，无端显几分落寞和孤寂来。

奥德莉闭定了定神，又睁看着他，开，我方才了一个梦，你知我梦见了什么吗？

安格斯密的睫颤了一，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不等他回答，奥德莉又继续，我梦见了以前的你，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

奥德莉抬手，两指抚上他的，指腹沿着瘦削的颌骨缓缓过，她抬盯着他的睛，语气温和，那时我叫你去取来肯特家族有关角斗场收支的账簿，第二日一早你来见我时，我问你何时回来的，你还记得你如何回答我的吗？

指尖扫过的地方，脸上泛开细密的意，安格斯了结，忍住了将上白的手指在齿间抵磨的冲动，哑声，记得有关您的一切我都记得。

安格斯怎么可能会忘，那时的他以无耻的手段享受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夜晚，欣喜若狂，却也惴惴不安。

他去呈账簿时，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站在她的书桌前，奥德莉端坐在椅中，手里翻看着他给她的那本账簿。翻了几页后，开问他，你何时回来的？

安格斯背上还有奥德莉昨夜抓的痕迹，微微一动便被糙的布料磨得泛起疼，他面不改，天刚亮时。

奥德莉放账本，看向他，以你的能力，取个账本竟也耽搁了这么久吗？

安格斯不慌不忙，肯特家族的人追不放，我在十四街躲了一夜才回到庄园。

他说完，抬看向奥德莉，一截骨匀称的手臂骤然映帘，昨夜掐在他背肌上的那只手正轻轻拨着桌上的鹅笔，臂弯上还有他来的红痕。

小，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吗？安格斯问。

奥德莉对上他的视线，又垂了帘，静默数秒，平静，昨夜有人潜了我的书房，你将那人找来，杀了。

若是人没找到，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安格斯应。

他知奥德莉在迁怒于他，但比起昨夜所有被调离的值守侍从，他得到的已是最优待的惩罚。

他低着，未敢为自己争一句。他能说些什么？难要告诉她，昨夜不知死活爬上您床的人，其实是我？

他的主人傲不屈，能忍受他这样低贱的隶玷污她的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