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了墨镜，掩去了面上的失落，“也哥，是我。”

段程也这才看清楚帽檐的那双睛，不是丰南那双净的睛。

丰南的睛在光影有星河叠影，有一直达底的韧和笃定。

和一双完全不一样。

段程也里徒然升起的光一闪而过，他意识地退了两步，话语里的失落都来不及隐藏，“是你。”

巷的风有大，宋一凝意识地裹自己，她抬看着默不作声的段程也，提了提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悦耳动听，“也哥，恭喜你。”

“拿回控制权，也不枉我们当时苦计一场。”宋一凝伸手，握手状。

段程也本能地逃避回忆那天他的选择。

“那不是最好的选择。”段程也说。

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多年的布局不能功亏一篑。

“人生就是那些无数让你分不清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堆积而成的，就像你和我的关系，你说对不对。”

宋一凝上前一步接着说，“也哥，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我想把经纪合同转回边沿，也哥，现在我不需要你砸钱捧我了，这半年来，我拿了两个奖，价已经涨船了，我能给公司带来更多的收。”

段程也灭了烟，双手在袋，他只是随意地把神落在地上，淡淡地说，“那我也恭喜你，只是——”

“我不签你了，边沿娱乐我准备卖了，我对娱乐圈一都不兴趣。我利用你，你也利用我，我们就是这样的合作关系，现在互不相欠，我也不需要你了。”

段程也说这样的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倒是像在行一场权衡利弊商业谈判。

“正是因为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我们才有新的可能。

“没有什么可能。”段程也打断他，他转走。

“即便你要找一个人捧，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我，你选择我，说明我在你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真的厌恶我，那你怎么能忍受跟我同行，与我有绯闻……”

宋一凝跟上段程也，她的语速很快，想要在段程也消失之前把这些话说完。

段程也原地站住，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鼻尖轻轻传来一声嘲，“我为什么选择你？倒不如问问你是怎么让我选择你的？

宋一凝没说完的话噎在，莫不是当初的事他知？

段程也要走，宋一凝有些急，她大着胆小跑步跟上去，一把抓住段程也放在袋里的右手，“也哥，她不会回来了，你看看我，你是因为我，才会对她多看几，现在你可以拥有我，你别再找她了。”

她用一只手环过他，试图踮起脚尖凑到他的面前，他的结又好看，嘴薄凉抿成一条直线，那是最诱惑的地方。

前南城有多少姑娘，想看他笑一笑，摸一摸他的角。

只是还未靠近，她的脖颈就被一只大手掐住，宋一凝没有心理准备，当被掐的不上气来。

只见原来还在灯光淡漠的男现在正用虎死死地钳制住她，那翻涌而上的怒意直达他的底，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该看看你，当初要不是你，丰南就不会走，她走了，你留在这里什么，你应该消失。”

他试图回忆很多次，那天夜里丰南半跪在地上，她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

他想不起来，因为他当时本不敢看她。

只记得宋一凝在一旁喊着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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