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梦里的自己愣愣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的只是一声：“对不起……”

“嘛突然跟我歉？”梦里的傅明修有些疑惑地站起来，绕过木桌，朝自己走过来，“你错了什么吗？”

他一边走，影却越发虚淡了。

叶钦上前想要抓住他，最后却扑了个空。

一瞬间的那恐慌如同从万丈渊直坠而。

他猛地睁开，这个梦便散了。

后来他又梦过几次，书房里淡金光洒落的窗边，藤椅上小憩的青年。

每当他想要说什么，那个闹着要吃桃酒焖虾的青年便顷刻间消失了。

也许他本就知，这些歉和悔过既无用，也没资格。

终于有一次，他再不敢说那些无用的悔过和歉，转而对青年扯开了笑容，对他说：“好。”

青年却很奇怪：“阿钦，你笑得好怪啊。”

叶钦将手捂住自己的面颊：“很怪吗？”

“是啊。”青年说，“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阿钦在难过什么？”

明明是在梦里，他却到中的酸涩难以抑制。

“我……”

然而他堪堪开了一个，青年便消失不见了。

连带着整个书房，整个梦境都不见了。

破碎的好后了狰狞的血，他在梦境中回到了那个山谷。山谷里数只中张牙舞爪的大虫族，脚无数的残害，青年被生生咬去一臂，半边尽是鲜红。

青年转，看见他，神中带着喜悦，还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但是他还没有碰到他时，青年便闭上了睛，再也没睁开。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猛地了海中，鼓被敲打，脑中尽是轰鸣之声，思考都停住了。

他只记得后来，自己抱着青年，慢慢地沿着原路走回了战舰中。

明明以他当时的速度，一天之便可到达，但是他总是放慢脚步，踉跄着脚步走着。

脚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曾和傅明修一起走过。彼时他们并肩作战，相拥而眠，将生死抛之脑后。如今才知，他是如何惧怕生和死的分割。

每一天的清晨，他都渴望在自己醒来时，能看到青年像过去那么多日夜一样，睁着墨的眸，与他调笑着说些不着调的话。

然而一次次的醒来时只能看到毫无知觉的青年，这似乎并不只是失望，也是一次次灵魂的哀鸣。

他甚至渐渐地惧怕在黎明时睁开睛。

也只是地抱着怀里冰凉的人，任由心脏在撕裂中冰冷。

再后来，他再也没梦见过书房中的青年，而是每一晚都被困守在这段归途中，似乎是一条光怪陆离的没有尽的走廊。

他走回战舰中用了十九天，若不是帝国的人早已来到虫星上四来找他，这个时间会更久。

然而在之后，他的梦境却被困在了这十九天中，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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