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堂堂侯府千金，从小到大只吃过两次燕窝。因为馋那一味，明知吃了有木瓜的燕窝会生病还要吃，怎么不叫他心痛到肝胆俱裂。

李姨娘不停磕，“侯爷，是婢的错。婢不敢给三姑娘吃…怕她吃了会坏事。”

在他的意识中不曾有过想吃某样东西而求不得的经历，他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会从自己的女儿嘴里听到因为舍不得不吃某东西，宁愿肚痛发也要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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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姨娘

李姨娘死死抠着自己的大，散的发遮住她的脸，没有人知她脸上的表。一岁能言、两岁能识字、三岁看书、四岁诗。如果不是三姑娘太聪明，她又怎么会那么？

这让他想起在史书看过的饥荒景象，穷苦人家为填饱肚而土毒菌毒草，明知可能会死却不得不吃。

沈氏方才被裴元惜的话说得想哭，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听不得那样的话，心碎得像是快要死去。

“李氏，夫人说得可对？既然每月都有燕窝，为何三娘没有吃过？”要是三娘以前就吃过，想必对木瓜忌的事早就知，也不用等到真的发病一问三不知。

“婢也不。”

燕窝这个东西分几等，寻常的富人家也吃得起。

“你确实不！”宣平侯磨着牙，“你这样的妇人哪里吃燕窝，你这样的妇人何德何能生我三娘这样的女儿！我的三娘何等聪慧，一岁能言、两岁能识字、三岁看书、四岁诗。要不是你这个妇人照顾不周，她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女儿不吃，你吗？”

嫡妻治家公允，宣平侯是放心的。既然每月都有燕窝，为何他的女儿没有吃过？他凌厉无比的睛移过去，如果睛能杀人，李姨娘早就是个死人了。

又是那样的说辞，什么狗的命格。宣平侯气笑了，他的女儿在这个妇人的里居然连一燕窝都不吃。

，羞愧地低去。“很少吃，想吃，三娘舍不得不吃。”

疼痛让她更清醒，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得还不够多。她削瘦的材凄惶的态，落在沈氏的里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气。

“侯爷，如兰她也是一时想岔，你就看在她一片苦心上……”

沈氏闻言不知为何心狠狠一痛，险些落泪。

太平天，他们是一品侯爵府。

宣平侯从小锦衣玉，不知何为饥、何为苦。他着金汤匙生，吃的是山珍海味人间佳肴。莫说是燕窝海参这样的东西，便是更金贵的在他的里也只是寻常。

“我女儿会馋一燕窝，可见你平日给她吃的有多差。你觉得她不吃燕窝，是不是觉得她只吃茶淡饭？”

她哽咽着，“不是的，府中的姨娘份例中都有燕窝。赵姨娘有两个孩，大哥儿一人占一份，每月共是上等的十二盏，次等的二十盏。李姨娘和秋姨娘的一样，上等的六盏，次等的十盏。这些东西都有册可查，绝不会有人胆敢克扣。”

这个可怜的孩，傻得真叫人心疼。

宣平侯淡淡看过去，沈氏立噤声。

李姨娘伏在地上，衣着灰沉不整，发髻零不堪。一个侯府姨娘过得比婆还不如，任谁瞧着也会一声可怜。

“府里穷到没燕窝吃吗？”他的声音压抑而低沉，看向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