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古旧，戏唱久了，无人时仿佛也能听到戏腔，随一个角落似乎都藏着灵魂。宝绽来这儿不为别的，只为了看一自己的起，看一他和时阔亭要用毕生来守护的东西。

走剧场，黑暗中一排排无人的座椅，他在中间一排正中的位坐，台上亮着两盏小灯，光影朦胧，似真似幻。

可比起娱乐圈的浮华，比起那些吃人的虚名，这才是真实。

他在台上过的汗是真的，肩膀上振起的风是真的，雷鸣般的掌声是真的，说到底，唱戏的折也要折在台上，不能稀里糊涂倒毙在别。

他打开手机，给蓝天发了一条微信：蓝，我要退了。

不甚明了的一句话，蓝天回得却快：想好了？

想好了，不是因为这条路难走，而是这条路再辉煌、再闪耀，到不了宝绽想去的地方，他回了一个字：嗯。

这次那边许久才回复：好，保重。

宝绽退微信，上微博，好几万条未读信息，他不看，把蓝天的歉文案复制粘贴，在后边加上一句话：谢大家的厚，缘尽于此，两厢别过。

发送钮在右上角，他去，几乎同时，台上响起簌簌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侧幕上来，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摆了个极难看的架，嘴里念着“仓台仓台”，闹着玩似的走了个圆场。

光太暗，看不清是谁，宝绽没想理，那人忽然在台前站定，吊起嗓唱了一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空城计，诸葛亮，宝绽第一次来戏楼，唱的也是这一折，那时他还怕把场唱空了，匆匆噤了声。

“耳听得城外纷纷，”那人年纪应该不大，火候还，但嗓是真漂亮，不像宝绽的而脆，他抑扬顿挫，有金属般的堂音，“旌旗招展空翻影——”

手机屏幕灭了，宝绽定定看着台上，那人夸张地扬起衣摆，了个样板戏的动作，嗓一转、一挑：“却原来是司发来的兵！”

宝绽从观众席上起来，台上那家伙吓了一，愣了两秒，一溜烟从侧幕跑了。

“喂！你……”宝绽着实喜他的嗓，追去。

匡正在大门，电话还没打完，房成城把万青制药卖了，又了小投资，都不见起，看着这辈难再翻，他绕了一圈又回来找匡正，想请他帮着个退休方案：“说实话，这么多私银，我只信得过你。”

匡正心里说，你要是真信我，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房成城没了过去的傲气，稳当多了：“我现在手里就这些钱，你别嫌弃……”

他如今这个况，到哪儿都是二客，匡正提醒他：“你得好心理准备，要是真退了，你以后的消费平恐怕只能维持现在的一半。”

“没问题，”房成城上答，“我已经没心气儿了，怎么着都比坐吃山空，我那俩孩还小，我得给他们留钱。”

他不到四十岁，已经在想别人五六十岁才想的事，这是被接连的惨败吓怕了：“行，我安排，会据通胀率和你的资产况，一个期投资方案，可以保证你和家人每年拿到一笔稳定的收。”

“好！好！”房成城连连谢，“匡总……你多费心！”

他太客气了，匡正想起和他第一次见面，在如梦小筑的别墅，有私人泳池、成片的园林，房夫人温柔地笑着，两个孩光可，他们对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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