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噗嗤笑了。

匡正把桌上的手机转个方向，向他推过去：“留个电话吧，方便联系。”

9、九

换了电话，又聊了会儿天，临走，匡正提第二天送宝绽上班。

还是七，在宝绽家门。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宝绽直奔Panamera，坐副驾驶。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褪的仔，T恤换了件淡黄的，仍扎腰里，短发被晨风向脑后，饱满的额，很好看。

“早。”匡正中控锁。

他今天穿一修的暗绿西装，没系领带，领微敞，发用发蜡抓得松松的，有优雅的闲适。

“早，”宝绽系上安全带，“睡好了吗？”

“还行吧，”熟了，匡正不跟他来虚的，“七可是够早的。”

“是你睡太晚了，”宝绽看他一，“黑圈都来了。”

“就这工作，没办法。”匡正和上次一样，把西装外脱来给他。

宝绽接过来，披在前：“走吧。”

匡正踩油门，从这里市区只有一条，正值盛夏，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小，风一起，左右摇摆。宝绽忽然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不用去想如意洲，不用想他们每个人的未来，还有钱。

可是不行，他看向匡正：“你……”

能不能借我钱，七个字，就像一条肮脏的绳，勒住他的咙。

“嗯？”匡正能觉到他心里有事，上次也是这样，他猜是因为钱。

“你……”宝绽迫自己，鼓足了勇气，却没说，“你在哪儿工作？”

匡正一愣，笑了：“金街，万。”

万是大银行，如意洲的账号就开在那儿，宝绽想了想：“你那里能贷款吗？”

匡正又是一愣：“我不是办贷款的，我在投行。”

“投行……？”这个词宝绽是第一次听说。

“有人卖茄，有人卖车，”匡正解释，“我是卖公司的。”

像卖茄一样……卖公司？宝绽被他吓住了，一时没再提借钱或是贷款：“友路和五七街的叉把我放就行，那儿有个公站。”

友路往东是金街，往西是南山区，他在那儿车两个人都方便，匡正说：“贷款我可以给你找人，你有抵押吗？”

没有，剧团的楼是租的，宝绽也没有私人财产，他摇。

“你需要多少钱？”匡正又问，只要宝绽说个数来，他就能借。

但是宝绽没有说。

地方到了，匡正把他放，看着他走到公站，打个儿拐上左转，边等灯边打电话：“老白，是我。”

白寅午显然还没起床，翻吼了一嗓：“你小要疯啊，八半给我打电话！”

“有事，”匡正不跟他兜圈，“这次的新人，我有个想要的。”

“少给我找事，”白寅午直接拒绝，“要哪个，报到HR去，上综合考虑之后会合理分。”

“别跟我打官腔，”匡正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就求你这一回。”

那边静了，然后说：“本来M&A有两个名额，你名要，就一个了啊。”

“没问题，”匡正张嘴报名字，“段小钧。”

“谁？”白寅午的声音低去，“你要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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