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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不与他争辩，只小声嘀咕：“您对秋倒是不像对陈家小这么狠心。”

他单手将药盏放到她手上，言简意赅：“喝了。”

夏修言反问：“你觉得我不该带她回去？”

夏修言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你说的什么醉话？”

秋欣然一愣，手里的药盏手温，应当是刚煎好不久。又听他说：“旸午去药铺抓来治你坐车时的眩疾。”

贺中见他动摇，又振振有词地说：“姑娘家的心思，我如今也有些心得。你看，男女之间一旦生了什么意，无非也就是这样，首先便是要常现在对方边，好叫他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自己；再来就是格外注意起自己的一言一行，不想叫对方看见自己一丁不好的地方，还有就是嫌其他人碍，恨不得时时刻刻只有两个人才好。”

贺中斩钉截铁：“她亲同我说的！”说完打了个酒嗝。

贺中摸摸肚：“我说您当真打算带秋回琓州去？”

夏修言底略微浮现些笑意，忽然又想起今日宴席上贺中同他说的那些话来。

他言之凿凿，一副恨不得与他赌誓的模样：“那回发前，她找我打探您什么时候离京，还问我能不能路上一块带上她。您说，她若不是这个心思，怎么会来找我说这些？”

今晚陈县令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先是宴席途中忽然请自家女儿来替他斟酒，又唤了两位姬在旁伺候。夏修言虽也见惯了这场面，还是禁不住他再三暗示，终于冷脸，提前离席。那陈县令这才酒醒，忙同他赔礼歉。可惜夏修言耐心告罄，执意要走，为了不叫主人家太过难堪，同行的旸与章榕几人只好留继续客。只有贺中送他从府中来，路上已有了些醉意，摇：“侯爷今晚格外没有耐。”

夏修言冷哼一声：“你自己想留喝酒，倒是怪我走得早。”

秋欣然心底一丝动：“侍卫有心了。”她捧着药盏皱了皱鼻，皱着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气蒙喝了。倒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一儿不担心自己骗她。

“你说什么？”

“如今知了秋原来不是传闻中那样的人，又错背了这许多年的骂名，您要在天人面前个样，请她回去当然没什么说的。就是……”贺中微微犹豫，“就是您这样让秋心存希望，实在有些不应该。”

府衙前贺中笃定的模样还在前，夏修言瞧着一气闷完药，皱着眉了嘴的小士，还有些走神：万一他说得不错……

秋欣然一大碗药，刚想张嘴喊苦，就

二人站在县衙的大门外，夏修言面对他这番理直气壮的控诉，竟怔忪了片刻，过了半晌才找回声音，迟疑：“你怎么知她对我是什么心思？”

，老远便能闻见一药味。

这些话放在平日里，贺中是万万不敢说的，但这会儿酒壮怂人胆，不由一气全说了来：“我就不信您瞧不秋对您的心思！她若不是喜你，当初能受着这份委屈豁命去帮您？就凭着这份心，您要是对她无意，还是该趁早叫她断了这个念，也免得耽误人家修行。”

夏修言方才在席中没喝几杯酒，这会儿却开始觉得有些酒意上，忍不住又问他一遍：“她好端端同你说这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