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手中的首饰，果然看着像是只有里才能来的手艺。梅雀又说：“我有个从小被卖去的，我弟弟病重那会儿，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我娘只好偷偷托人给里带了信，想问问她能不能帮衬一家里。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没过多久，当真有人送了这一包首饰又夹着些碎银送来。我娘怕我爹知了又会拿这东西去赌钱，就偷偷给我叫我藏好，自己拿着碎银去乡找大夫去了。没成想，我爹那个黑心的……”她说到这儿，声音微哑有些说不去。但她不说，秋欣然也知后面的事。

她想起那天在里撞见小松偷偷摸摸地托一个小太监将这些东西送去，叫自己撞见了，自己答应她先将东西追回来，之后便肯借她一笔银救急。没想到这些首饰不知于什么原因没追回来，兜兜转转最后竟还是到了她前。

梅雀眶微红：“这包东西我藏得，叫人卖了以后差以为再也拿不回来。最难的那几年，我动过要变卖的念，但师父不肯，他说这是我娘和我留给我的念想，说什么也不愿叫我典当。”

秋欣然垂着，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问：“侯爷还对你说了什么？”

梅雀低一角，回忆：“侯爷说会有人来找我，叫我将这东西给他，说那人是的故人，会安置好这些东西。”

听她这样说，秋欣然又仔细将这首饰盒中的珠宝钗环逐个拿起来看了一遍，小松既然是偷拿的，自然不敢拿那些太好的，多半挑的都是徐嫔的梳妆盒中样式最不起或是徐嫔不常去的几样。

其中有一副耳环秋欣然忽然觉得熟，取来细看，发现是个白玉打成的环状耳饰，上刻着彩蝶的纹样，栩栩如生十分巧。梅雀见她拿着那耳环端详许久，也不由凑过来：“这上还有字。”

“嗯？”秋欣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看。”梅雀从她手上接过，走到窗边将耳环放到光，隐隐能看见上显两个米粒大的篆字。秋欣然一字一句念过去，正是“匪石”。

梅雀不认得那两个字，听她一念才：“明明是块玉石，却取了这么个名，好奇怪。”

秋欣然却盯着她手中的那只白玉耳环，目光沉沉，忽然：“这只叫‘匪石’，你猜另一只叫什么？”

“我不知，难你知？”梅雀拿着另一只，奇怪地看着她。

秋欣然笑了笑，不知为何那笑里像是掺杂了几分讽刺：“我猜另一只应当叫‘我心’。”

她想起来李晗园给她的那只白玉指环，里一圈有磨损的痕迹，应当是里面曾经刻过什么，却叫人抹去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石上的字尚且可以轻易抹去痕迹，何况是人心哪。

梅雀不知她神为何忽然哀伤起来，又忍不住问：“秋，你认识我师父，你是不是也认识我？”问这话时，神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期盼。

秋欣然这目光实在很难摇，梅雀的睛便亮了亮，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能同我说说她吗，她被卖时我还太小了，但总想着要是还在家里就好了。”

秋欣然望着她，想到那天她在定北侯的官邸替兰蕙，跟玥对骂起来，像是一心维护着自己的，才舍不得见她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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