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闻言乐了：“呦，吴广达就这么看着他亲儿被人带走，也没吭声？”

贺中喝了旸递给他的茶，不大得劲地咂咂嘴：“这茶就是不如酒来的痛快, 喝去嘴里淡鸟了。”

旸不理会他的抱怨，等赵戎也盘在炉边坐以后，也替他斟了一杯。

“听说这两天又有几封弹劾吴广达的奏折呈上去了，这可不是我们安排的。看样这小老儿平日里一副人人结的得势样，暗地里可没少遭人恨。这才敲了锣鼓，就有不少看闹地想跟着推墙了。”贺中摸着嘿嘿笑了两声，“侯爷接来打算怎么办？”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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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

贺中气：“这么说来都是白忙活？”

这是雪崩前第一片落的雪,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会同以往一样, 被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时，后续几日又不断有人上奏, 要求严查吴朋，其中更有提到他吞并良田，纵行凶的弹劾。

传言喧嚣直上，这事几乎成了市井中最为人所津津乐的话题。而这时, 朝中有人递上一份弹劾吴广达的奏折, 奏折中提到他多年来三番五次纵容亲抢民女, 仗势欺人，引得城中怨声载。

“外怎么样了？”夏修言回过，捞了把鱼，丢给池中的聚在一起的鱼儿随问。

“带走审讯而已，又不是定案。”旸不以为然，“吴家这两年树大招风，圣上也是想借此敲打一番，不会将他如何。”

这动静终于不能再叫人睁一只闭一, 宣德帝在朝上不轻不重地过问了一句, 命大理寺调查详。圣上令时，众朝臣纷纷以余光窥测左相的神，吴广达站在队伍最前弯腰低，从背影并看不什么, 但经过这些天的事迹, 凡一个在朝中为官已有些年限的官员都已经开始意识到，这背后是一有计划的行动，朝廷或许再过不久就要开始变天了。

“吴广达不

赵戎扶着答：“前几日有人去大业坊暗查，应当是大皇的人。这会儿也该知了梅雀的份，恐怕正如惊弓之鸟当真以为那天的事是冲他去的。这样一来，无论他以为那天的事是否与吴朋有关，在找到梅雀之前，都必然不愿轻易掺和到这次的事里去。”

想起那晚打散了发的小士，笨手笨脚地攀着窗沿爬屋的模样，男面之忍不住几分笑意。倒是榭边喂鱼的男，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神更淡了：“里可有消息？”

赵戎到官邸时, 屋里的男正靠在榭旁喂鱼, 旸同贺中坐在一旁, 屋里静悄悄的，叫人错以为还在琓州定北侯府的时候。

旸答：“吴朋这些年得混账事不少，都不必大理寺细访就能查一堆。就在今天早上，大理寺已派人将吴朋带回去收押审讯了。”

赵戎：“他那天用了梨香，神志本就不清醒，大约当真以为梅雀被他打死了。再加上那天秋姑娘扮鬼爬窗屋，恐怕也将他吓得不轻，外风言风语这么多，我看他自己都要信了女鬼索命的说法。”

旸笑着摇：“也不尽然，风起青萍之末，大风将至了。”

“受不了你们这群人说话文绉绉的样。”贺中小声嘀咕一句，又转去问赵戎，“不过这一回吴朋怎么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