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心中五味杂陈，一双凤眸盯着阶前的女心中几绪错起伏，着缰绳的指骨“咯噔”一声。只觉得前的人一句话叫他心如寒冰，正起恼意，一句话又如风化雨，叫他恨也不是，喜也不是，偏她还一脸正直无辜，弯腰朝着自己拱手：“我劝不了梅雀放弃替余音报仇，更不会劝侯爷放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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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可惜我师父说我脱，该好好打磨一番，这才着我来安，将我托付给了老师。”她说到这儿又突发奇想，“不过我若是当初去了西北，大概就会晚三年才会遇着侯爷。”

夏修言却淡淡：“你当初若是去了西北，或许一辈都遇不着我。”秋欣然噎了一，想起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一卦，他或许现在还在安，可不是一辈都遇不着他吗，不由讪讪：“可见‘缘’之一字，果真玄之又玄。”

“今晚有人传讯，说梅雀请我去品冬院一见，难不是侯爷故意安排的？”

“七公主不会注意到一个乐伶的来历，她要报复吴朋，也不会用这么曲折的法。”

“为何这么问？”

梅雀说是兰蕙去找余音将她带回了芳池园，她那时就猜这恐怕是夏修言授意。梅雀在湖心亭中唱的那戏是吴朋过目的，吴朋酒里药是七公主安排人准备的，梅雀无故失踪是秋欣然带她离开的，再往调查，今晚设宴也是吴朋自己的主意，虽说设宴的名目是为了恭贺定北侯乔迁和郑世回京，可那吴家的宅也是她看的风选的府邸，不会有人想到这些和定北侯有关。

“因为……”秋欣然迟疑一，过了片刻才抬看他，“在我心里，侯爷和七公主还是不一样的。”

夏修言闻言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竟附和：“不错，我与确有几分缘分。”

“何以见得？”

这话题有些危险，秋欣然忙顾左右而言他：“侯爷带梅雀回去之后可有什么安排？”

“我猜侯爷今晚遣人传讯要我去品冬院，是认定我撞破吴朋行事不会坐视不理，必定会带梅雀逃来。结果中途了些岔，于是又在凉亭同七公主说那些话故意叫我听见，等我将她带来，你又刚巧坐车到这儿接她回去。”

她原先以为是李晗如安排的这一切时，并未觉得如何；但当她想到背后的主使或是夏修言时，却觉到了失望。她忍不住想起那个曾说过“金银玉再好也不过死，如何能同人命相比”的少年，那样的少年人实在不该变成一个会将人命当筹码来算计的冷酷模样。

西北草丰茂，羊成群，与寻常所见大不一样，为自己没能同去很是惋惜了一阵。”

秋欣然摇摇，收敛神，语气也认真起来：“我不知，不过无论因为什么，梅雀年纪尚小，希望侯爷能够放过她。”

“你原本要去西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哪？或许因为这些人都曾得罪过他，又或许夏修言想要对付的本就不止这些。

“我为什么要这么？”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何记饭馆外。秋欣然从上来，站在台阶上面对着坐在上的男，见他神冷若冰霜，坐在上望着自己：“你既然这样想，为什么又会看着我带走梅雀？”

夏修言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你觉得今晚是我设计梅雀去找吴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