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正要去旧公主府。”

秋欣然脚步猝然停，这才意识到自打前线传回消息，已许久不见夏修言在中走动。若圣上当真起了杀心……她一颗心好似又往沉了几分，不敢再往后想，忙寻了辆车：“去司天监，快！”

白景明目光复杂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才问：“你还记得拜师门时，你师父同你们说过的话？你可知你这样的后果？”

“弟一日不敢忘。”秋欣然抬起来，直视着檐的老者，忽然声，“可若天意当真不能改，弟不明白为何要学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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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舟心中一，正准备快步走上前，忽然见院中的房门开了，白景明立在门边，他的脸上难得一见的凝重神，叫原舟不由一怯，便在院外停住了脚步。

秋欣然见他来，又俯磕首：“弟自知此举愚不可及，还望老师成全。”一月初的寒风中，她声音微微发颤，但语气却是异乎寻常的定。

不明, 朝野外关于夏将军投敌叛国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若当真……世在安又该如何自？圣上仁德，也必要陷两难……如今这样，成全世忠孝, 明公主在天有灵也……”

原舟叫她这话惊在当场，一时不敢去看白景明的反应。过了许久才听院中

过了片刻，小太监又从里面推开门来，这回同时传的是宣德帝的声音，他听上去犹豫且疲惫：“……依你的意思……定明日……”

原舟起先不信，白景明有多看中秋欣然，他这个亲传弟最清楚不过。不要说罚她，就是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他这位师又惯常是个会看，讨巧卖乖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惹老师生气？

“你准备跪到什么时候？”白景明冷声。

推开门的小太监见殿又安静了，这才敢悄悄将门关上，往里走去。一时间又再听不见里面的谈话。秋欣然站在外，心上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直直地往坠去。

秋欣然一晃神，才听守值的太监同她：“白大人不在里面，司辰也请回去吧。”他说完这句，又将殿门合上了，再听不见里边一儿声音。

她忍不住快步走起来，到最后越走越快，直到门外时几乎已经算是跑了起来。门守卫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惊讶：“司辰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

他心中虽这么想，但还是怀揣着几分担忧又匆匆赶去了白景明。还没走院，果然就看见一个青衣直裰的影跪在院中央，也不知跪了多久，这天寒地冻的，任谁这么跪着都不好受。

“旧公主府？”守卫迟疑一，“可边关动，为了保证世安全，圣上令最近这段时间谁都不能接近旧公主府。”

原舟晚饭值回到官舍才听了消息，同舍的生员说秋司辰今日约莫惹了监正生气，一回来就在监正院外罚跪。

秋欣然沿着往外走，她心里一片纷，想起许多事。她想起刚山时自己躲在御园和原舟对棋的午后，又想起待在学看众人骑的场面，想起从九宗回来在青龙寺李晗园灵位前的那个午，观音堂她独自一人从廊奔的仓皇夜……最后定格在史勐走的那天，破旧的酒肆里夏修言冷着脸问她“你将打仗当什么？”以及那句没说完的“我希望史勐大捷，不止为黎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