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又兴致地转来问旁的人：“琓州的风俗同这儿可有什么不一样的？”

秋欣然回忆了一番：“其他同山也没什么不同的，不过就是贴福守岁这些。不过年初一是教天腊之辰，教弟这晚守夜念经之后，第二日可能还要帮忙持，有时一天一夜都合不了，实在辛苦……”

“今日除夕嘛，晚上还有宴，这地方不大我就顺手扫了。”

夏弘英除夕夜很少在家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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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言见她扔扫帚“蹬蹬蹬”地跑观星台去，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当真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多久便又见她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手上提着个竹篮：“我带了屠苏酒，你要尝尝吗？”

说到这个她几分心有余悸的神叫人忍俊不禁，也叫夏修言疑心她未彻底舍弃红尘拜山中是否也有这个原因。

李晗园打了个嚏：“不是，是七带我去的，他们在御园打雪仗，我打输啦。”最后那句语调委委屈屈的，还招人怜。不过小公主很快又说：“回来的路上遇见欣然在观星台扫雪，她听说我输了，就送了我这个。” 语气滋滋的，活似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少年打伞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你在这儿什么？”

李晗园要在福康换衣裳，夏修言不方便再待在那儿，于是留旁的小太监待太后醒来询问，独自一人先往设宴厅方向走去。从福康来，冷风针扎一般迎面钻领，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伸手拢了大氅，撑伞挡了挡风。

夏修言笑一笑，拿手指轻轻碰了那只面目模糊的丑兔。

“你在山上除夕还要什么？”夏修言漫不经心地问。

“是她带你玩雪？”

记得一年除夕圣上召他守岁，宴席散得太晚，太后怜他府中没有一个可看顾的亲人，便留他在中过夜。那晚他睡在福康侧殿，半夜的时候外簌簌地起了雪，殿中烧着炉，丝毫不觉一丝凉意。他却左右睡不着，一个人偷偷起到院里坐了半宿。

夏修言对此似有几分不以为然，他今日披了件白裘的大氅，站在雪中更衬得他面如雪，只有一双凤眸似漆，乌木一样黑。秋欣然看了他一，忽然说：“您等我一。”

观星台离御园不远，藏在竹林掩映的墙后，经过那儿时，果然看见有个披着鹤氅兜帽的小士在门外扫雪，一旁的台阶上还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个雪兔。

快到御园时，远远听见里传来一阵嬉闹声，果真是一群少年郎们在里打雪仗，夹杂着呼声。夏修言停脚步分辨了一阵，不愿同里的人打上照面免得被拉人群里去，于是转绕开朝着另一条小径走去。

“今日观星台正逢我值。”

“扫雪这事也要你来吗？”

夏修言在心中轻哂一声，那扫雪的小童已转过来，见他先吓了一，又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世过年好啊。”

篮里的杯倒是普通杯，里的酒却是好酒。酒如玉，还未便是一阵醇正酒香。两人坐在观星台外的石凳上，听酒主人自夸：“过年的时候，山上都要喝这个，我就问御膳房的李公公讨了一小壶，都不敢叫原舟发现。”

旁的少年垂：“我在琓州没过过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