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挨到地，她就听杨桃大喊着冲过来。他们坐在气球里，一见她平安无事就几乎是用手划着上了岸。杨桃一把将抱着的那团绵东西她怀里。

那是顾浅为了行动方便脱的羽绒服，剧烈运动的时候还好，这会儿回过神……

……冷死了！！

她还被试图反抗的利维坦溅了好些冰，牙都冻得直打颤，三两上羽绒服。顾浅刚松了气，抬就见杨桃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的手心。

“浅，”杨桃结，“你你你——”

“啊？”

顾浅摊开手，虽还不至于血模糊，但也留了好几浅浅的伤。

“没什么。”

她若无其事地说：“就是往上爬的时候有着急了。”

可能因为力量得太了，中间还拽掉了两三块鳞片，这一上她和利维坦是两败俱伤……嗯，总的来说还是它伤得更多。

一小包雪白的东西在空中划过，杨桃立接住。

“包扎一吧，”黎烁，“免得染。”

他是彻底服了。

这年的新人太可怕了，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顾浅没理由拒绝这好意，只不过她才刚坐，准备等杨桃包扎的同时休息一，突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响动。

雪地上凭空掉了好几枚币。

顾浅：“……”

熟悉的图案，熟悉的结算延迟。

顾浅扑哧乐了。

——她就知。

果然，打倒利维坦这一行为大大超了对她潜力值的估算。顾浅也没急着捡，她侧过，瞄向倒在冰面上、似乎已然一命呜呼的海怪。

它肯定是还活着的，不然照黎烁的说法，这会儿解决掉源，他们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说，既然死都死了，”她，“要不我们把它……”

被揍到没有力气只好装死的利维坦偷听到这句，悄悄把睛睁开一条。

留在这儿，把它留在这儿！

“成鱼翅火锅吧。”

杨桃的睛蹭的亮了，“好！！”

利维坦：……

利维坦：？？？！！！！

这剧本特么不太对啊？！它没死！它倍儿神！

它“嗷”地一声直起脖，赫然和回的三人来了个大瞪小。

杨桃意识倒一凉气，却见对面的海怪显然惊恐成分更多。不仅如此，一秒它就再一栽去，又砸碎了好几块浮冰，无力地叫唤着。

声调起起伏伏，像是在试图表达什么。

杨桃：“……它说个啥？”

“它说……”

有苍老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它自己去睡，一直睡去。”

这嗓音嘶哑，听上去颇有几分耳熟，顾浅猛然回，看见走近的是那群鱼人的大老。在它后，还有鱼人陆陆续续地往上爬。

和之前的不怀好意不同，一个个脸上全是畏惧。

顾浅：“自己回去睡？”

利维坦不甘心地呲了呲牙，很快又收了起来——原因无他，它沮丧地发现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自己如今呲牙都漏风，太跌份了。

它哭得好大声。

如今还得妥协——但为了不被成火锅，只有这一步可走了。

睡不醒总比真丢了命。

“我怎么知它没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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