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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楼

清晨。

破晓的曦光打散了薄雾，湖面倒映蓝白，天地至清。

一连喝了好几日汤药，满室遮不住的苦涩。

锦虞本是个贪睡的，但睡梦迷糊间一嗅到这味儿，她便难受得再眠不了，于是烦躁地起了。

红秀伺候她梳妆后，端来早膳，边上放着碗温的药。

汤药重的气味着实失人胃，锦虞嫌恶推走，皱着眉了屋。

红秀劝不动，也不敢多劝，便将窗都打了开来散散味，而后跟随她去了园中。

园梅香四溢，微风和，朝照耀来，天也了几分。

锦虞舒络着骨，信步湖边鹅石路上，呼到了新鲜的气儿，人就舒坦了。

想到什么，她颈的动作略微一顿，步也缓了缓。

听着是极不在意的语气，“……我哥哥昨夜几时回的？”

红秀跟在她后，乖巧答：“约莫是亥时那会儿。”

听罢，锦虞撇撇粉的。

江边夜风刺骨的冷，他还逗留这般久……

想想又觉不对劲，自己多他的闲事什么？

沿着湖边一路行过木桥榭，许是光碧惹人惬意，走着走着，锦虞不知不觉便了汀兰苑。

“快一些，别叫人瞧见了。”

这时，一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窃窃传来。

锦虞正慢吞吞闲步，闻声，黛眉不由蹙起，目光斜斜瞟了过去。

一刻，便见方汐容从盘踞的常青老树后拐了来。

两人就这么直直撞见了。

似乎是没想到此有人，方汐容脸骤变，意识退后半步。

看清来人，她飞快敛了面上绪，勉笑：“表、表姑娘今日起得好生早啊。”

锦虞不接这客话，清澈的眸中多了一份探究，上将她打量。

她一锦缎直裰，发皆盘束脑后，竟是一副男扮相，连后的丫鬟亦是伪装成了小厮。

且她们大清早的行匆匆，显然是要府的。

一看就没怀好心思。

淡睨她一，锦虞直截了当：“什么去？”

方汐容神略有些飘忽，语少顷，随后若无其事一笑：“金吾卫今日离城，汐容是要去一趟，替家父代为相送。”

离城？

谢怀安昨儿个还追她到宴席，这么轻易就走了？

锦虞愣了一愣，心中有念轻闪，但她也不及细究，总归谢怀安走了是好事一桩。

一瞬后，锦虞扬睫凝眸：“穿成这样去？你是见不得人吗？”

知她不好糊，方汐容难掩虚胆，珠低转了，迟疑着说：“只是为了行方便些……”

锦虞低嘁一声，语气无不讽刺：“真够上心的。”

方氏父女攀权附贵的小心机锦虞也见怪不怪了，她觉得无趣，正想走，忽又发觉前之人一改往日模样，始终低着，目光逃避。

锦虞秀眉蹙起，目狐疑：“见着我就慌兮兮的，什么亏心事了？”

被她这么明锐一追问，方汐容一颤，忙摆摆手：“不是的，只是没想到会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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