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也有着无奈：“皇儿，莫要为难旁人，父皇的父皇自己心里清楚……怕是……”

他说得断断续续，若是亲近之人听了，定会心酸难过。

李灿也不由哽咽起来：“父皇，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天宝帝叹了气。

父两个一就温脉脉起来。

韩安晏默默从地上爬起来，给大殿摆上椅和茶，然后便退了去。

阁里一片安静。

父两个都不说话，一个躺在床上费力气，一个坐在床边淡然吃茶。

大约是觉得阁里气氛太过沉闷，天宝帝缓缓开：“灿儿，你的多大了？”

李灿微微一愣。

虽说他从不参与政事，这么多年来同天宝帝相，也大多只说些家里短，原来天宝帝也不是没有问过他的嗣，但到了这个节骨上再问，就有些意味远。

李灿垂眸，：“已经八岁了。”

他的原王妃骨不好，生了几个都没有养成，最后自己也抑郁而死。

后来还是娶了郑氏之后，才渐渐养了两个孩，一儿一女，凑成了一个好字。

天宝帝轻声笑了笑。

“八岁了啊，八岁就养成了。”

李灿突然有些烦闷，他也说不上来，总之说不清不明的心火一脑翻涌上来，在他心里熊熊燃烧。

“养成又能如何？”李灿问。

天宝帝大概没想到他会如此尖锐，一瞬间有些迟疑，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来。

李灿看到他被自己一句话说得住了，心里很是畅快。

他悠闲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似乎都放松来。

“父皇，您骨并不朗，这么多年支撑来，想必很是辛苦，”李灿声音也有着同他别无二致的温和，“今年又旧疾复发，缠绵病榻，不如早早休息吧。”

休息什么？一个皇帝若要休息，那便是退位。

天宝帝的呼重，如同灶台的风箱，让人无法忽视。

李

灿慢条斯理说：“父皇，您有这么多儿能替您分忧，早就应当休息了，何苦如此勉自己？”

“毕竟，人一生只有一条命，”李灿说到这竟然还笑了，“什么天命之，什么真龙化，不过是骗骗百姓的说辞，父皇自己心里应当很清楚。”

“如此活着，是不是很痛苦？”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郎已经成，他不再沉默隐忍，在一切都执掌手中时，终于了他隐藏多年的獠牙。

这一就能咬去人半条命。

天宝帝费力地着气，似乎被他气急，又似乎带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你……你莫要忘了，你是什么份！”

若非当年天宝帝年少重病，否则先帝也不能把他过继给天宝帝，就怕宗脉断绝。

但罪人之后终究是罪人之后，天宝帝大病得愈，荣登大宝，继承大统的机缘从此同李灿再无集。

他只是被人怜悯的，苟活于世的罪人之。

天宝帝想要废他杀他，不过一圣旨，若不是先帝那一封过继诏书压在奉先殿中，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天宝帝整个人太过仁慈，也太过小心，他不会在史书上留任何把柄，让后人说他无无义，残杀手足血亲。

李灿勾起角，眸中的喜悦几乎要满溢来。

“多亏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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