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搬过来，没见到那场面。”

“我爹那是一次被我娘打，跑了三个月没敢回家，后来可能实在没钱被那女人赶回来，才又死赖脸了一串不知什么成的佛珠上门，着脸求我娘原谅，之后不怎么敢再反复提要纳妾的事。”

这一家，如此听来简直能演一大戏。

阮莲儿如此说完，沉默片刻：“昨日我爹回来，突然说要跟那女人去看戏，我就起了疑心，听我爹说那女人在香芹巷也有个一的宅，我爹怎么可能跟人走？还走得这么匆忙？”

阮莲儿猛地抬起，看向赵瑞：“赵大人，吉祥，还有这位……白大人。”

她挣扎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求你们一定要给我娘主，那女人想门不成，这才动了杀心，一定是她杀了我娘！”

她一边说着，泪止不住地，好似要汇成那条吞噬了她母亲的开河，潺潺不止。

这个案，其实说起来并不复杂。

阮林氏昨日上香，在山上被人所害，先被捂死，然后推落山崖想要毁尸灭迹。

若是没有昨夜那场暴雨，尸落在悬崖底，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苍天有，暴雨袭来，阮林氏被冲开河，一路顺着湍急的汇运河，最终被卡在了运河码的桥墩前。

但是因为落雨，许多证据都被冲散，如今只能凭借模糊死亡时间、被害者上的伤痕还有家属的证词来推敲案。

不过令赵瑞没想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居然有这么多离奇曲折的故事。

阮

莲儿看似弱，可一开始就意图污蔑她父亲，单因为他父亲想要卖了她。

这样一个对妻儿如此薄的男人，能把女儿卖去什么样的地方？

所以当阮莲儿听说红枣是暗娼的时候，脸会那么难看。

有那么一瞬间，谢吉祥对她分外心疼。

可此刻的她，却不是邻居家的吉祥，她是赵瑞赵少卿大人特地请来的推官，她必须要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让自己被所困。

谢吉祥气，她上前搀扶起阮莲儿，：“起来说话吧。”

等她重新好，赵瑞才开：“早在查明阮林氏份时，已经派人赶往香芹巷，只是香芹巷错综复杂，宅院杂，须得些许时候才能找到苏红枣和阮大。”

赵瑞端坐在主位上，面淡漠，神清冷，可他说来的话却掷地有声：“若真是他们其中之一或者合伙杀害你母亲，本官一定还她一个公。”

“天昭昭，刑狱森森，绝不能让无辜者平白殒命，也绝不会让行凶者逍遥法外。”

这一刻，谢吉祥的目光止不住地投在了赵瑞脸上。

这是平生第一次，她发现赵瑞真的大了，他已经是个天立地的大理寺少卿，是个堂堂正正的官爷，再不是年少时那个会鬼脸，会背着她漫山遍野瞎跑的瑞哥哥。

她不知怎么回事，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欣喜，到底是五味杂陈的。

其实这样也好，谢吉祥想，人总会大，他们都不可能活在过去。

此刻的赵瑞虽然目光投向阮莲儿，但实际上看的是她边的谢吉祥。

这几句话，他早就想对他说了。

这一年来，他在仪鸾司那样拼命，豁去地努力取得功绩，不过为了今日这一切。

就如同他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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