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不是误会，这圣旨不止为你，更为你九泉之的母亲。”景清帝凝眸看着他，嘴有轻微的颤动，“就当是可怜朕这个老人，成全朕最后的一心愿。”

许是因为景清帝是一个垂危的老人，指责他再无意义，况且，这世间也没有谁一定需要谁的原谅，朱墨淡然说：“陛无须自责，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母亲她过得很好，亦从未有过只字片语的怨恨。”

亏她还是

“母亲去的时候，微臣亦是这样日日侍奉在侧，并不觉得辛苦。”朱墨凝声说，有条不紊地继续手上工作。

娥垂首：“婢不知。”

朱墨停了一，继而平静说：“母亲她走得很安详。”

楚瑜哦了声，不再追问。

他的世之密，注定只会是一个秘密，永远无法袒人前。

望秋扶着楚瑜的，盼则取来小银匙一勺勺的将末粥喂到楚瑜嘴里，一边说：“婢也不清楚，兴许是要论功行赏吧。”毕竟朱墨在此次平叛中居功不小。

椒房殿里，张皇后焦急的踱着步，忍不住问向面前娥，“陛为何会单独召见朱墨，究竟有何要事？”

景清帝半靠在枕上，神异样的枯槁憔悴，他虽不过五十许人，看去却已和行将就木差不离了。

*

”

此时皇帝的寝乾元殿中，朱墨也正将煨过的汤慢慢喂到景清帝中，太医说了，药补不如补，何况以景清帝的病势，本已到了药石罔效的程度，何必还迫他喝那苦药。

景清帝才接过，却立刻珍重的放到朱墨手中，肃然：“拿着它，朕去之后，它将成为你唯一的庇护。”又苦笑一声，“就当是朕对你们母的一补偿。”

说不定她已经忘了他这个人了，景清帝怅然想着，目光却渐渐从床褥移到朱墨脸上。不，或许还给他留一别的。

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愿意承认。景清帝寻思着，有些吃力的抬起，指着书案上的东西，“把那个拿给朕。”

他叹了一声，“你母亲有没有说过，你究竟是谁的孩？”

他大概真是老了，而且不久于人世。朱墨中有轻微的怜悯，短暂的犹豫过后，终于肃声伏首，“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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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朱墨毫不迟疑回答，脸上的肌没有丝毫波动。

因为尘世间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景清帝脑中蓦地闪过这个念，怅惘：“终究是朕对不住她。”

他静静看着前的年轻人，叹：“难为你一片孝心。”

“臣不能受。”朱墨铿然跪，声音定有力，“臣不愿陛有所误会。”

“安王不是已经束手就擒了么，为何还要他？”楚瑜咦。昨夜回来的路上，楚瑜已听朱墨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知萧啟谋反不成，已因罪囚之押送了大理寺，而那把火则是安王妃亲手放的，她要在自裁之前，亲手毁了这座宏伟的宅邸——当然，也可顺便将困在里的楚瑜一并烧死。只可惜楚瑜福大命大，未能命她如愿罢了。

是一副黄绢织就的圣旨，朱笔御批，象征着至无上的皇权。

想到他以一介稚童之龄承担起照顾娘亲的重责，景清帝不由慨万千，看向朱墨的目光亦多了几分温柔之，“你母亲……她去的时候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