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见这丫鞍前后的服侍自己，好似自己已成了府中的正夫人一般，心里自然微觉得意，不过……她脸渐渐黯来。

楚瑜挲着手心里一方绢帕，上面绣着两只绿红颈的鸳鸯，可是从当中被裁去一半，另一半被朱墨藏在贴的衣里。他那样珍视这方东西，可见对于她的心意也是一样看重吧？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呢？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信他，多一信他，她只希望朱墨不要令她失望。

果儿如同乡里汉城一般，颇为艳羡的打量着博古架上的摆设，“这一可是宣德年间的细瓷，朱大人是从哪里来的呀？听说有银都难买到手呢。”

玲珑似乎真应了她那句迟钝的判语，纵使被人大力奉承，她脸上也毫无喜容，木然和雕刻一般。

玲珑冷看着则很有些鄙薄，真是缺见少识！要知她在这府里也住了不少时候，早已熟极而，如今就和回到自己家中并无二致，自然不会像这蠢丫一般丑态毕现。

察觉到果儿愕然的注视，她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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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眉一皱，“姑娘你有不宜喝茶，我叫人送壶白来吧。”

果儿嘿了一声：“姑娘你何必怕劳烦他们，等老爷回来，抬举你封个姨娘，你便是这府中的正经主，要吩咐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别说了！”仿佛石破天惊的一声响，玲珑陡然厉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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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经过林夫人今日这番闹腾，两个丫鬟对朱墨的信任不由大打折扣：正如林夫人所讲，这事本来也常见得很，只是没想到会应验在自家人上，委婉难堪的。

她稍稍吃力的在椅上坐，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果儿瞧见，忙殷勤的走近，“姑娘，放着我来吧。”

果儿犹在一旁絮絮：“楚夫人门年余都未生孩，以后没准也不能生了，等姑娘你产一位小少爷，没准就能和她平起平坐，到时候不知是谁看谁的过活呢……”

小丫很有些见识，因为尚书府也算得殷实人家，可是同这里的豪富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不定她心里亦有些隐隐的期盼，雀儿都拣旺飞，等朱大人往这院里来的次数多了，没准便是她的之日，本来嘛，她的容貌比起玲珑也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果儿悄悄朝那形迟钝的女人看去，比起刚回到尚书府时，她似乎姿锐减，就算生了孩也未必能回复原先的状态呢。

西苑原是朱坌夫妇的居所，他们那一家去后，此便空置来，里的陈设还丝毫未动，收拾收拾便可住人。

“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了。”玲珑淡淡笑着，那笑里却带着几分冷意，使她微微浮的面庞更显憔悴。

她握在袖里的手却悄悄攥，仿佛极力克制自己的绪。

她忍不住摸了摸一个甜白釉烧制的大肚瓶，那样玉的白，皎皎如月华一般，引得她连连称叹。

“郎君正因西南战事吃发愁，咱们别为这个打搅他了，此事等他回来再议吧。”楚瑜将丝帕上的褶皱摊平，慢慢说。

白很快呈上，果儿手脚麻溜的提壶倒了一盅，亲自递到她边，并关切问：“姑娘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吩咐厨去。”

地势复杂，不知这信能不能落到姑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