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落别人多，贴别人少。为碰不到旁人晦涩的心而到无措，似乎还是一次。

“嗯。”十四郎信誓旦旦，“是罗公远仙师留的。”

她便不继续追问去，只，“这曲很好。就是太悠寂寞了些，需得细细品味才好。你阿爹寿，想必许多人来祝贺，是极闹繁忙的场合，未必能静心来听你箫。”

她所读过的稗官野史，恐怕都由来有据。

云秀忽就觉着对话难以为继了。

那箫比看上去的要沉些，玉石一般的。大约是他才奏过的缘故，手并不觉着冷。那乍看是古铜的，云秀本以为是桐漆的颜，细看才知是竹上自带的细细斑纹。她不懂箫，也看不好坏，只觉得匀优。又瞧见上有雕字，细细辨认，果然是“引凤”二字。

穿过来十年，她总算找到一条靠谱的线索了！

叹。云秀只奇怪她阿娘既然会，知他在练习，为何不把曲谱记录来？这曲亦足以传世，可她似乎还不曾听旁人演奏过。

虽然都数到曾祖那一辈了，但这年的人生孩早，其实才不过六七十年而已。当事人都还有尚在人世的。他说曾祖父见过，恐怕是真的。

……等，系统这次给她开的这扇门，不就能跨越空间，日行千里，

不过，就她目前的状况——十岁，还是个小女娃，空间里又不能睡觉——想这么远的门还是相当困难的。

云秀隐隐约约有些预，却不大清晰。

十四郎似乎有些在意，“你在找他？”

云秀如啄米——虽然刚才没在找，但现在开始找了！

云秀有些懵，没料到书上的人冷不丁就冒来了，忙问，“你认得他吗？”

想了想，便，“你和我说一说这能引来凤凰的竹箫吧。”

云秀满怀希望——既然罗公远真的存在，那韦皇后那位蓝颜知己，似乎是叫李邺侯的，应该也是真有其人。

云秀依稀记着书上说那位李邺侯在韦皇后登上后位之后不久，便跑到衡山修去了。

正想着，她看十四郎垂着眸、面如止的模样，忽觉得这孩衣着是不是太素淡了些。

这一次云秀终于听到了关键词，“仙人？”

云秀，他便把箫递过来。

十四郎大约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便也抛开心事，合，“你要不要看一看？”

十四郎似乎又些落寞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她们都说，仙师当年护送天幸蜀之后，便再没有现过。我生得晚，并无缘相见。”又，“这箫是父亲赐给阿娘，阿娘又传给我的。”顿了顿，又补充，“父亲也没见过他，曾祖才见过。但曾祖也已仙逝多年了。”

云秀笑问，“真能引来凤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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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阿娘说这是仙人遗留的宝，只要我是有缘人，早晚会引来真凤凰的吧。”

十四郎一顿，，“凤凰倒是还没有引来。”他便看着云秀——小仙女却引来了一只。

他却似乎不为所动……也或者是本早就想到这一节了，已另有打算，只，“嗯。”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又还在年节里，说大人该将他打扮得更鲜亮些。可除了借给她穿的这披风，他却是一素净的衣装。而这么冷的天，他却把披风脱去了，一个人在冷风里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