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帝不得不防备陈涵对女儿柔嘉的利用、欺骗，甚至于是谋夺柔嘉的帝王之位——不得不承认，在封建男权社会的政治层面，男天生比女占有更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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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片刻，眉宇间极快地掠过一抹犹豫和徘徊，最后转为了定和果决，陈宣帝神肃穆地看向景寒，极为认真地说得：“朕想请你用特殊手段限制陈涵。”

“陈涵？”这个不算熟悉、有些陌生的名字让景寒扬了扬眉，他沉一瞬，方才记起这个名字代表了谁，不由说，“你为柔嘉公主选定的驸？为什么要限制他？”

陈宣帝面不改地淡漠：“选择陈涵柔嘉的驸，一是为他被朕特赐‘陈’姓，二是因为福王在宗室中地位特殊，朕有意拉拢福王叔一脉。”

可一旦陈涵选择背弃柔嘉公主，以他的、政治地位，作为皇夫的他将成为柔嘉公主掌权的隐形威胁——也许，比起柔嘉公主为帝，更多宗亲大臣更愿意是陈涵掌权。

呼着，陈宣帝尽力压心的愤怒、憎恨，等到呼平缓来，他方才缓缓摇说：“朕想请你帮忙的，不是端王之事。”

“但在选定陈涵以后，朕并不能保证陈涵会安于自己的份地位，不利用自己的份、地位些什么——前有陈琅、端王谋逆，朕不得不防。”

景寒怎么想都不觉得陈宣帝会在这件事上请求他的帮助，因为本没必要，他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端王一系的党羽，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景寒牵扯来。

闷咳了好久，陈宣帝松开捂住嘴的手，角余光一瞥便看到了明黄帕上沾染的暗红血，他泛白的抿，神越发暗沉晦涩。

开正要说话，陈宣帝消瘦枯黄的脸颊上突而浮现异样瑰丽的红来，他抬手用明黄的帕捂住嘴闷咳了好几声，嗓音嘶哑闷沉，气变得越发萎靡。

他的越来越差了啊……在被陈琅毒暗害后，哪怕御医替他解了毒，可那霸狠厉的毒已经毁坏了他的，他怕是真的撑不了多久，如景寒所说，最多还有五年。

陈宣帝培养女儿柔嘉公主继承皇位，是冒天之大不韪的事，在这之前从未有过先例，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把握，所以只能尽力为女儿铺路，准备后手。

可相信福王不等于相信陈涵。

毕竟，在如今的社会背景，女并没有继承权。

每当陈宣帝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就忍不住越发憎恨端王和陈琅，如果不是他们利熏心，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在中毒之前，他的虽然很差，却没有如今这般破败不堪。

陈宣帝决心要将女儿培养成大陈基业的继承人，而陈涵作为他给女儿柔嘉选定的皇夫，又皇室宗亲，他天生就备不一般的政治意义。

陈宣帝对于自己的嫡亲叔叔福王还是很相信的，福王就是个没什么上心，一心只有玩乐的闲散亲王，绝对不会无端介到皇位争斗中去，他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多野心。

——反正柔嘉公主的孩还是姓陈，是陈氏宗亲，而且完全可以选择男继伟。

陈涵的份地位是一柄双刃剑，如果他定的站在柔嘉公主的那一边，那他将成为柔嘉公主稳定皇权最大的帮手，因为他的存在会让大分宗亲、大臣不再排斥作为女的柔嘉公主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