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去，然而人生漫数十载，他对你的又能维持多久？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放弃怨恨，值得吗？”

第1044章 第九十六片龙鳞（六）

“你有资格怨恨的。”

两个婢瞬间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姑娘

老太太都松动了，再加把劲儿就能恢复往日的和睦，怎地姑娘却不动了呢？

“姑娘，时辰快到了，您该起床梳洗了。”

四姑娘却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今儿不想起了。”

可是啊……四姑娘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蝴蝶印记，那是因而生的怨恨的象征。

将窗打开的婢女笑的, “天儿还早呢，姑娘可以再休息会儿，老太太那儿不着急。”

看到了四姑娘起去老太太院里的时间，四姑娘却还躺在床上没有动，两个忠心的婢女面面相觑，她们都是大公安排给四姑娘的，对她忠心耿耿不说，还各有所，虽然老太太反对这门婚事，但对二婢而言，大公与自家姑娘的结合可真是郎才女貌。

往日她为了讨好老太太, 让老太太不要那么讨厌自己, 总是起得很早, 然后去老太太的院里, 晨昏定省，伺候周到, 为的就是每日看到大哥回家, 能够少一些歉疚，多一些两相悦的快乐。

四姑娘似乎是被说服了，她握了拳，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怨恨吧。”

“你本来应该是你父亲千百的小公主，如今却沦落至此，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她是什么份？都能对你指手画脚，要你跪着侍奉，你父母泉有知，怕是鬼都不安生。”

她这个孙女，比小猫小狗要贵重些，但贵重不过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主。

“他们所给予你的是真的，很好，值得珍惜，但由这份滋生的怨恨才能使你变得大，让你不用再摇尾乞怜的可怜虫，会让人弱，怨恨才是你要的，去恨吧，恨一切阻碍你的人，恨你的绊脚石，恨你的仇人——”

而如果大哥不上她，也许她到死都不会知自己的世，也不知所谓的恩人才是仇人。

是啊，她本就该怨恨，恨害死她父母的二爷，恨明知她无辜还要隐瞒真相的老太太，恨嘴上说着她，却又让她糊涂活着的大哥……会让人变得弱，因而生的怨恨，才是大的力量。

是啊，她有资格怨恨的，如果不是二爷背叛，她的亲生父母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死，她不会以私生女的份寄人篱，不会战战兢兢活了十六年。

老太太对她，也不过是对小猫小狗那样的罢了，所以能睁睁看着她被欺凌而默不作声，明明知她的世却选择隐瞒，甚至将她真的当府里的私生女，到了年纪, 给嫁妆便可随意打发远嫁，还不至于让她败坏了大哥的前程。

四姑娘呼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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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开始是极不领的，可她到底不是铁石心, 便是小猫小狗，养在边十来年都要有，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且四姑娘在她边向来乖巧温顺，又懂事贴心, 伺候的比跟了老太太几十年的妈妈都周到, 便是一颗石心都要被焐了。

“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

四姑娘坐在床上, 背后倚着个绵绵的枕，她面平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