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仇恨怨怼的泥泞之中即将没之时，施真主动来找了她。

“你要见穆良可以，但见过穆良之后，你要带着一件东西，去一次青沅门，”施真说，“若你答应，我便许你见穆良。”

凤如青中爆耀亮光，施真又说，“青沅门一行，你务必快去快回，回来之后要跟我去焚心崖，随我闭关修炼，你可答应？”

凤如青怎么会不答应，她怎敢不答应？

她死灰一样的心境终于透了一丝活气，她不仅脆利落答应，甚至要激涕零，那些多日以来积攒的怨恨都消散了，只是哭着一遍遍地叫着师尊，师兄，语无次。

凤如青都决定原谅施真了，毕竟他曾经救她尘世苦海，引她生之，也是他赐了她穆良这样的兄，荆丰那般的兄弟。

虽然他心冷如铁石，可他若是将大师兄还她，将她仅有的亲人还她，她便不生他的气了。

她的心原本是一滩难言的柔，贪恋这世间最好的愫才能存活，她当真不适合修什么无之。

可凤如青满怀希冀地见到了穆良，噎噎地伏在他肩上倾诉这些时日的担忧和害怕，还有解释她在幻境中的决定并不怪她。

可穆良却用那样一副温依旧的样貌，如玉的声音柔声询问，“师妹，你先别激动……你是哪个殿的弟？”

第19章 窥天石·心

穆良很虚弱的样, 靠在洗灵池的池边，大抵是没有力气推开她, 有些不适地用手掌撑着她的肩，声音一贯的温厚, 却带着难掩的生疏。

在凤如青的印象里，大师兄从不会对她生疏，更不曾有过排斥她亲近的时候，一时片刻也不曾有过。凤如青面上短暂地僵了一瞬, 睫颤了颤, 甩落一对晶莹。

穆良近距离看着凤如青, 有些苍白, 见她泪，声音更低一分, 又问，“师妹？”

是小师妹。

大师兄一直都叫她小师妹, 叫其他的不相熟的女弟, 才会叫师妹。

凤如青曾经一直因为这称呼洋洋自得, 这是两个人之间不同于旁人亲密的见证，也是她在穆良心中, 始终未曾大，是当年那个才山门的瘪清瘦小孩的见证。

可现在他叫自己师妹。

与旁人无异的师妹。

凤如青秀的面容逐渐扭曲, 她短促地从间发一声哽咽, 随即很快地压回去。

她扳着穆良肩的手不自觉地抓, 低将额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他的怀中崩溃，又很快在他的怀中恢复如常。

她其实已经料到了，施真那，为仙门，为修炼能够亲手将师弟放逐山的人，在误会她与大师兄暗生愫，又在救她的时候撞见了她与大师兄那等羞耻尴尬的瞬间，他又怎会突然改变心意，许她见大师兄呢。

凤如青在穆良温柔的询问中沉默，将疯狂涌的泪压穆良的肩，微张着嘴，无声地嘶喊。

只有这一次了，就只有今日这一次，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了疼她护她的大师兄，从今往后，茫茫人世，她又变成了独自一人。

凤如青将心中滔天的悲伤行压抑来，脑中不断有声音在引诱着她，嘲笑着她，直言告诉她，她这人就不该活着。她的好师尊是看她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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