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手里边捧着的是遗诏，想来是已经写成了。但里边到底写的什么，哪怕现在四爷能有□□成的把握，但还是一个心悬在当中间不上不。李德全在一旁只顾着伺候昏迷不醒的康熙，连多余一个神都没给这些王爷大臣们。

但真到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儿们还是一瞬间悲从中来，哭嚎起来，只是不清楚是哭死去的康熙，还是哭死了阿玛的自己，又或者他们自己心里都不知为了什么而哭泣悲哀。

除了最跪在最前边的老五，胤祐爵位最，他跟老八不对付是人人都知的事儿。这会儿冷言冷语的怼他倒是合合理，但也算给了胤禩一个台阶，让他再没法犟去，到底垂着跪到胤祐侧来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甭之前兄弟们闹得多凶多狠，这会儿只要是不打算起兵造反，留千古骂名的，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认。况且大行皇帝驾崩，要办的事多了去，后边的小阿哥们还能老老实实守灵，前边这些兄弟们，这么一大摊事谁也跑不了。

最来的先是李德全，着他那独特又带着几分凄凉的嗓音宣告康熙驾崩，跟着便响起了传遍四九城的丧钟。他知这是他最后一份差事，说完之后便转回了里边，跪在康熙边陪着。

跟在四爷后边来的还有废太，废太倒是什么都没多说，也不再端着架，老实给新皇磕了个，便又回他的毓庆

外边这些动静，隔着一扇厚重的门里边是什么都不知的。养心殿阁里，现在除了四爷，三爷和废太，朝臣里就只有齐，隆科多和张廷玉在。四爷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清醒了，好几个御医围着康熙这么久，也没见人醒过来半刻。

遗诏已，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三爷五爷两个亲王领给四爷磕，算是认了新君，胤禩被夹在胤祐和老九之间，四爷一时看不清他的脸，不知这个跟自己斗了这么久的弟弟现在是什么模样。

之前他见着四爷也就了没说什么，这会儿跪在床边倒也还算神自若。四爷不在意这些，也不觉得膈应。自己年纪跟废太隔得不远，废太当年有多风姿卓越四爷是看在里的。

不过不屋里的人怎么想，戏剧般的回光返照还是没能现，属于康熙的人生到底没拖过这一年的年末。当天晚上刚过亥初，闭了许久的门总算从里边给打开来。

等到丧钟全敲完，捧着遗诏的三位大臣才来，满蒙汉三圣旨依次宣读，遗诏皇四胤禛继位。圣旨前后说了什么不重要，只有这短短一句话，寥寥数字才算是给这一场持续多年，闹得君臣父皆狼狈不堪的大戏落帷幕。

胤礽最风光的时候，四爷是打心底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太当年太优秀了，优秀到边的弟弟们都不敢有什么妄想。乃至到今时今日，他也对胤礽另相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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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来得最早，四爷不知他有没有跟康熙说上话。这两年关在毓庆里边，太看着养得还比之前好了些，早年间上那郁之气如今散了大半，这两年听说毓庆里还添了几个孩，关着门过日倒是自在。

这样的场景也许在康熙最喜怒无常的时候，众人心里不是没有幻想过。想着要是一了百了多好，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就怕皇阿玛不兴，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