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还有父母弟，总不能让一家人陪她一起死。

小蔻儿气，努力咽嘴里的血沫，磕磕绊绊：“婢……婢到的时候娘娘还是醒着的，婢要伺候她喝，娘娘不喝，问婢外面为何闹。”

蔻儿声音更低了，似乎不敢说去。

周娴宁心中剧痛，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可却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萧锦琛却：“今日是大年初一，上午刚行祭天，如今正是宴时，自然闹。”

蔻儿一就说不话来。

她很迷茫，又很忐忑，她小声问：“今日是初一……？”

坤和的人们轻易不能，萧锦琛怕她们跟外面的人有所牵扯，因此整个坤和守得跟铁筒一般，除了太医和药童，旁人轻易不来，自然，里面的人也不怎么的去。

所以蔻儿本不知日月几何，她自己都不辨岁月，又是如何能回答皇后娘娘的？

周娴宁沉声问：“你都说了什么？或者你都……听到了什么

。”

蔻儿的脸比刚才还要白，除了嘴角的那一抹鲜血，她上所有的颜迅速褪去，只剩仓皇的白。

“姑姑，婢不是有意的，姑姑饶我一命。”

周娴宁越发温柔，她轻轻握住蔻儿的手，哄劝她：“好孩，姑姑知你最是忠心皇后娘娘，你只要说实话便是。”

蔻儿低，发丝遮住了她秀的，让她几乎看不到光。

此刻，蔻儿已经心如死灰。

她不再隐瞒，也不再惊慌，只是用低哑的嗓：“姑姑，今日清晨婢陪着听风去打，正巧碰到御膳房过来送菜，婢……婢在里待了许久，有些想去外面玩，听风就让婢去巷里跑两趟，别被人看见就是。”

她闭上睛。

“婢不知今日是初一，却也发现今日中很闹，在巷的罩房里，婢听到有人说陛……陛今日迎娶新后，她们还说……还说安国公及夫人并两位公皆往奉先殿，说是要去一起恭迎新立的皇后娘娘。”

周娴宁脸骤变。

萧锦琛清晰受到，梦里那个他，浑如同落冰冷湖中，一瞬没了任何意。

萧锦琛就听他寒声问：“你都告诉皇后娘娘了？”

蔻儿意识，少顷片刻，她突然哭声来。

“婢，婢不是故意的……”

期期艾艾的哭声在整个坤和中蔓延，明明是冬日最的初雪时节，却无人有心再去赏景。

他们的心也随着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寒冷成冰。

————

说到这里，蔻儿已经破罐破摔了。

她的所有害怕和胆怯都已随风而去，仿佛是个木偶人一般，絮絮叨叨说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知，如果现在不说，她就再没机会说了。

蔻儿：“当时娘娘那么问，婢意识不想告诉娘娘，就外面有祭典，不很要，但是娘娘聪慧惯了，她一就猜来不对。”

“娘娘问婢，婢不敢说，可是娘娘却又问安国公及夫人在何，这个婢更不能说了。”

蔻儿其实很清楚，说了舒清妩肯定郁结难消，她本就已经病膏肓，若是她说了实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舒清妩上皇后的积威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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