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个人是贺扬。

贺扬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放弃了关门的举动，坐回到自己平常用来写作业的那张椅上。王明文就又再靠近了几步，正犹豫着该说什么，贺扬突然抬起看着他，向来平静的脸上掀起了一波澜，语气称得上是憎恶，“你为什么还能开心呢？”

的，今年也不例外。

这样的恶意王明文已经不知尝过多少次，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觉得贺扬这句话中带了多少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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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扬只留了个侧脸给他，冰冷的，却似乎夹杂了一悲伤和孤单之类的东西。王明文不会安人，以前也没有谁需要他安，他笨拙的抓了抓发，小声：“我、我本来就傻的……”

贺扬没有回答，他走得快，一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亮了灯光，然后又一个要关门的手势。王明文大着胆挤了过去，这好歹看了他不兴的神，有些可怜的问：“到底怎么了？”

王明文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王明文挠了挠，对着他傻笑。

贺扬转过来看着他，王明文对他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来，“妈妈死了我也伤心了好久，不过我爸爸更伤心吧，还有，包括，但是小时候妈妈跟我说过，不论遇到什么都要向前看，虽然我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他确实不会说话，说的七八糟的，但贺扬脸上绷的神却慢慢的松懈了来。

早早的准备了年货，王明慧一起帮忙准备年夜饭，快好的时候王明文就去隔叫人。他每每看到贺扬就会有前一亮的觉，心脏的动也会不由自主的加速，还没说话，脸就先有些红了。“阿扬，一起去吃饭。”

贺扬最终又把视线移回到他的脸上，薄削的嘴张开，语气中带着一往日没有的生动，“别说了，闭嘴吧。”

贺扬站了起来，拽过他手中的塑料袋，“去放炮。”

天气很冷，但却并未雪，走到院外贺扬就挣开了他的手，神淡淡的，看不喜怒的样。王明文并不太会察言观，而且他太兴奋了，蹲就去拆包装，将其中看起来最漂亮烟火到贺扬的手里，期待的看着他，“阿扬，这些给你。”

王明文兴奋的去拿父亲买回来的烟，数量比以往要多了一倍，而且好些他都是以前没有玩过的。王明慧怕这些东西，不肯去，王明文便大着胆抓着贺扬的手臂拉着他去了外面。

王明文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放，左手还傻乎乎的抓着那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王涛买给他们的烟火。这样的话并不是贺扬第一个跟他说，其他同村人都说过，甚至有人还笑嘻嘻的问过他，“听说你妈妈被淹死了？”

贺扬又别开了，但放在双上的手指却蜷了。王明文连忙：“兴许阿姨是有自己的原因，哦，就跟我爸爸一样，为了赚钱所以没有办法回来，但是、但是他心里是有我们的，阿姨肯定也一样……”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贺扬的神，生怕自己哪一句话就说错了。但幸好贺扬的脸没有变的更糟糕，王明文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全都是从电视上或者从书本里学到的安人的话。

王明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他突然爆发的原因，“阿扬，是你妈妈没有来，你、你不兴了？”

贺扬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神平静无波，他突然又把东西推了回来，“我不玩，先休息去了。”他抬脚就往隔院里走，看的王明文都愣了，好一会儿才知追上去。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今天晚上的菜不好吃？”王明文脑不太聪明，实在不明白贺扬为什么突然就不兴了，只能绞尽脑的寻找缘由。

贺扬：“你妈妈不是死了吗？你为什么还能开心？像个傻一样。”他这句话说的冲动，说完后自己也察觉到了，连忙抿了嘴，有些狼狈的别开了。

贺扬“嗯”了一声，扶了婆婆一起过去。以往的年夜饭只有老小四个，今年多了两个人，虽然两个人都不是说话的那，但气氛却比以往要闹了许多。王明文被安排坐到了贺扬边，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旁边的少年上看，等吃过晚饭，王涛：“你们去放炮吧。”

王明文睁大了睛，看着那比他得多的背影，心里雀跃了起来，“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