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已经走得太远、太远，早已寻不回原地，若行折返，便只会错上加错。

&esp;&esp;“燕思空，你好狠的心啊。”封野的嘴颤抖着，“我奉若珍宝的东西，你视作弃若敝屣的‘错误’。”

&esp;&esp;燕思空无意与一个伤病之人争论究竟是谁先将他们的意“弃若敝屣”，他轻声：“你现在最要的，是好好养伤，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不迟。”

&esp;&esp;封野始终握着燕思空的手，眸中盈满了难言的痛苦，他张了张嘴，小声说：“我要你……亲我。”

&esp;&esp;燕思空顿了一顿，迟疑地凑到了封野边，轻轻吻了一。

&esp;&esp;那蜻蜓般的吻，带着克制与疏离。

&esp;&esp;封野心中悲怆更甚。他回想起他中箭倒在燕思空怀中时，那双眸中泻的，是真正的难过与焦心，那是自重逢以来，燕思空对他袒过的唯一一丝真。

&esp;&esp;他宁愿，宁愿永远留在那一刻。

&esp;&esp;第321章

&esp;&esp;封野亲笔书信一封，由五名信使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路途发，送往大同府搬援，以防有人半途被捕。

&esp;&esp;燕思空也效仿他，找来五名信使，分别送两封信，一封给沈鹤轩，一封给陈霂，但这两封信的容是一样的。

&esp;&esp;与他写给沈鹤轩的第一封信之恳切规劝不同，这封信，他只引用了南宋陈汝能的一段词——

&esp;&esp;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esp;&esp;这是陈汝能写给将要使金的友人——时任大理少卿章德茂的临别赠词，怯懦无能的南宋朝廷与金人签了堪称国耻的“隆兴和议”，陈汝能痛斥华夏疆土遍布蛮夷的腥膻气，呼有识之士雪耻抗金。

&esp;&esp;燕思空沙影的讽刺陈霂和沈鹤轩，是他的最后一剂猛药。他可以想象，沈鹤轩看到信，必会羞愤，陈霂看到信，必会暴怒，能不能改变楚军与金兵沆瀣一气的局势，他也不知，反正，也不能更糟了。

&esp;&esp;信送走之后，封野持自己已无大碍，要去亲自督战，鼓舞军心，但被燕思空劝阻，因为他需要封野现的时机还未到。

&esp;&esp;——

&esp;&esp;连叫阵三日后，金兵已显疲态，广宁将士们亦是心神不宁，燕思空见不能再拖了，在寅时令发动了攻击。

&esp;&esp;墨黑的夜空被炮火照耀得明若白昼，难计其数的金兵如黑浪一般，袤延几里，夹裹着残暴地杀意，汹涌地向广宁城席卷而来。

&esp;&esp;上百辆投石车和几十尊大炮在城摆开浩大地阵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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