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细细回想红夫在时的一言一行，这才渐渐明白，自己从前听了红夫的挑拨之言，竟是好几次都误会了阿绮。

翠微早已见过信中容，接到手里，不由抖了抖，又细细观了她神，犹豫一瞬，方领命去。

郗翰之将接来的战事稍同母亲说过后，便回寝房中去了。

……

屋里亦是寂寥一片。

军中已然万事俱备，他本可直接领军往江州去。

可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几分莫名的不安。

一刘夫人屋中，他稍稍行礼后，便冲刘夫人：“母亲，怎我今日回来，觉得府里少了些人？我离去这几日，可曾有什么事？”

郗翰之有些心不在焉，闻言笑了笑，：“儿同母亲说过的，阿绮的父亲，品洁，心怀大义，为人刚正，是天底最令儿敬服之人，那样的人教导的女儿，自然也是一样的好。”

这一路行去，他只觉府中看来，竟比先前少了许多人，还是白日，便已显得空空，不由心中越发不安。

“往宁州去了？”郗翰之意识蹙眉，“她可曾说了什么？”

可阿绮却从未恼过，始终如过去一般待她这个婆母，与她从前在民间听说过的门里难伺候的贵女郎截然不同。

母二人又一同用了心，说了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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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征前，他想先回家去看一。

便已将近大别山麓。

阿绮如何，她自是知的，一旦打定了主意，旁人如何劝，都不会再动摇。

刘夫人此刻哪里还会不相信，忙连连：“是是是，从前我糊涂了，往后定待她如亲女儿一样疼，如何待你，便如何待她。”

郗翰之面沉了沉，默默立在院门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知有婢上前轻唤，方回过神来，往屋中去。

“从前未觉得，如今才知，儿媳真真是个宽和之人。”

郗翰之归去时，仍如先前一般，直接往刘夫人问候。

已是七月，天气炎。

却说郗翰之在燕地逗留不过两日，将公务理好后，便又带着人回寿去。

偌大的院落，往日总是十分闹生动的，如今却显得格外寂静，即便那一草一木仍是被心养护过的模样，可在骄曝晒，也显几分颓丧的蔫蔫之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此事有些不对，可她往宁州去探望崔萱，仿佛又是常事。

床榻上也好，桌案上也罢，阿绮喜的笔墨与缣帛不见了，香与香炉也空了。

阿绮早已写好了书信，见时机已到，便自行中取，捧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方到翠微手中：“将这信送回寿去，给郎君吧。”

刘夫人想着儿媳平日温和有礼，端方丽的样，一时竟有些挂念。

她撑着神要替儿打扇，闻言叹：“可不是少了许多人？连我也觉冷清了。前几日，儿媳收到宁州堂姊送来的信，说是堂姊因才生产不久后，便迁了地方，大约有些土不服，亏损，甚是想念儿媳，邀她去探望一趟。如今，儿媳已发了几日。”

刘夫人仔细想了想，摇：“儿媳未说过什么，只让我一人在府中时，也要好好注意，时时请医家来看一看。”

刘夫人因天，神有些恹恹的，由婢服侍着饮了几冰镇的梅汤后，方觉舒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