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红夫亦屋前来，远远见刘夫人屋外亭亭立了个年轻妇人，光瞧背影，虽穿了厚重袍服，却仍掩不住纤袅姿，便知是不可多得的人。

她掩在袖中的手暗暗攥，镇定心神：“昨日未曾亲自去拜见表嫂，却是失礼了。只因老夫人，是表嫂特意教我不必过去，这才未敢叨扰。望表嫂勿怪。”

先前送来的信中，红夫并未言明，此刻刘夫人问起，方略说了说，糊：“田儿尚小，我不敢教他跟着我在外落，便了在母亲养着。”

红夫似打定主意要同她多说两句，见她并不络，又望一闭的屋门，试探：“老夫

红夫想起自己在夫家时，日日贴服侍婆母，还要不时受挑剔的日，颇有些说不的嫉妒，喃喃：“老夫人实在是好，受了怠慢，也不忍苛责。能老夫人的儿媳，着实是件幸事……”

……

她心中一动，不由放轻脚步，缓缓靠近，望着那亭亭背影，唤：“表嫂？”

她从未见过这般只需立在日光，便已颜动人的女，尤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自她上掠过时，竟令她想起柔波漾的湖来。

刘夫人闻言，笑着要她别忙，：“你表嫂知你今日要来，早教人来说了，令你不必去拜见，只好生歇着便是。”

临行前，需往刘夫人去拜别。

她本未觉崔氏怠慢自己这个婆母，可细细想来，却的确不常见崔氏亲自来侍奉，便是对儿，也未见崔氏十分贴心过。

有为避刑罚者，亡别。

红夫早闻表兄郗翰之娶了一位建康贵族之女，此来正想一见，听刘夫人如此说，才要迈的脚步只得又收回，待左右看了一阵，方：“听闻大人家最重面礼仪，已是傍晚，怎还不见表嫂来给老夫人问安？”

至傍晚时，红夫在屋中等了片刻，直至用晡时，才似忽然想起来似的，：“老夫人，我已来了这样就，却仍未去拜见表嫂，实在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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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有犹疑，到底未多言，只暂一笑了之。

那背影顿了顿，应声转过，便一张如画般巧动人的白皙面容来，面上一双乌黑晶莹的眸，此刻正细细打量着她。

为避刑罚，红夫在旁人撺掇，亦生此心。

阿绮稍稍看她一后，便将目光移开，闻言淡淡：“的确是我教你不必前来的。”

刘夫人不疑有他，心疼不已，忙拉着她要往院中去坐。

她恐连累娘家，遂不敢回娘家躲避，只得趁官吏未至，悄悄北上投奔，料想以郗翰之如今的官位势力，当能给她庇护。

红夫有一瞬恍神。

刘夫人先前从未想过此事，闻言愣：“她来得的确少些。”说着，又换上笑脸，解释，“也是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她好好一个门女郎，哪里能要她日日来我这老妇跟前嘘寒问的？况她虽不来，却也是时时关照着我的。”

刘夫人昨夜因与红夫在一说话，眠得晚些，此刻才刚起，尚未穿好，令阿绮先现在屋外静候片刻。

这便是崔氏，果然与传言相符，貌而不可多得，教人过目难忘。

第二日，秋意正，天气晴好，阿绮早早收拾好了，启程南，往宁州去。

二人在一，直说了许久方休。

话音落，刘夫人面上笑意却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