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

郗翰之回屋时，阿绮早已睡，屋中烛火也尽熄灭。

戚娘披衣来，轻手轻脚替他将靠近屋门的两支烛起，翠微则将一旁已然早就备好的两张短榻拼起，铺上被衾，作他的睡床。

郗翰之冷望着，意识瞥一室暗，沉沉仰卧睡的女郎。

先前在建康时，二人分房而居，他每日俱是宿在书房中。如今在驿站，又当着母亲的面，自然不可再如此。

她倒是分得清楚，即便同室而居，也定要分床而卧。

他只觉额角突突动，烦躁不已，潦草宽衣梳洗后，便将遣退，阖门熄灯眠。

然尚未沾枕，却听邻的屋门外，忽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声响，仿佛是脚步踩上年久失修的木板时，发的“吱呀”声。

郗翰之常年在军中行走，从来坐卧警惕，闻声登时一凛，翻榻，提着搁在枕畔的刀，便悄然行至门边。

屋外动静仍是极轻地靠近，那人不知已被人发现，只贴在屋门外，自隙间窥伺其中形。

郗翰之眸光凛冽，右手搁在刀柄上，左手扶着门扉，趁那人不注意，猛然开门，刀而向。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竟是个本趴在门扉上的人影，猝不及防摔屋中。

那人大约是摔疼了，忍不住哼了声，正要狼狈挣扎着起，郗翰之手中刀已然准确无误地架在那人颈侧。

“何人在外窥视？”

黑暗中，刀泛着森冷寒光，令那人一个激灵，一动不敢动，哭：“是我，使君手留！”

听那声音，显然是个女，郗翰之只觉稍耳熟，却仍不知是何人，正再问，黑沉沉屋中，却忽然亮起两盏烛火，煌煌的将室照亮。

本还卧在室沉睡的阿绮，已然被这一阵声响惊醒，起灯。

就连卧在侧间的翠微与戚娘二人，也闻声执灯而来，惊异地望着跪倒在地的女，：“哪儿来的婢，敢这般惊扰使君与夫人！”

四盏灯火照着，已将那人的模样照得清晰。

一朴素衣衫，衣袖收，俨然是要杂活的装束，一张尚算白皙的清秀脸庞此刻涨得通红，挂着两行惊恐委屈的泪，正是巧娟。

“是你。”郗翰之双眉蹙，这才缓缓收回刀，冷声质问，“你一婢，不跟在母亲边伺候，在我屋外鬼鬼祟祟作何？”

他说话时，声俱厉，气势迫人，与这两日面对母亲时的恭敬温厚截然相反，令本就瑟瑟发抖，惊恐不已的巧娟脸愈发惨白。

尤其那“婢”二字，更刺得她心中酸痛。

她轻咬，忍着泪支支吾吾辩解：“是……是老夫人，担心夫人，命我来瞧瞧……”

此话俨然是将缘由推至刘夫人上，然此时已然熄灯，她既非送汤药姜茶，也未直接敲门询问，反而鬼鬼祟祟在外窥伺，实在不能教人相信。

郗翰之冷笑一声，正呵斥，后始终未言的阿绮却忽然趿履行来，：“是我教婆母担心了，且请你回去替我多谢婆母。”

她轻柔嗓音间，微带几分沙哑，未有分毫恼怒之意，黑夜里听来，格外熨帖。

巧娟心中一，意识抬，循声而望。

这一望，却教她彻底怔住。

前的女郎亭亭而立，一宽松纱衣，发松松垂，量纤细婀娜，面目秀动人，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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