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堂再经日后苦难，遂悄声：“阿秭，孙参军此时虽还份低微，日后却当是前途无量的。既然堂兄不会允这门婚事，阿秭不妨试试，绕过堂兄。”

……

白日太后之言再度浮现耳边

如今他娶了崔公之女，的确该好好待她。

那妇人分明待他避之不及，又如何会那样柔顺服帖？

他笑，俯首去吻她：“我求之不得。只是，大司的恩，我此生也难报答了。”

观战数日，令他心中大震，当即带着乡间同行的百人一同投行伍，由最低等之兵卒起，随崔恪峤之队伍征伐。

他抚着她角泪意，说：“好，我一辈待阿绮好。”

崔公之恩，此生难报。

幽幽暗香袭来，带着莫名的熟悉，令他无声蹙眉，不由想起方才的奇异梦境。

黑暗中，郗翰之蹙眉，捂着心，息。

十五岁那年，为谋生路，他带着母亲与乡间百余人，南安顿。

傍晚暂歇的细雨，此时又悄无声息地落，阵阵气透窗扉钻屋中。

妹二人絮絮低语，如胶似漆，直至夜半，方各自回屋就寝。

将至平旦，寂静的夜里，鸣阵阵，悠悠传来。

……

他记得她柔顺地卧在他怀中，一只细柔荑轻轻抚着他左肩一而狰狞伤痕，问：“这便是当年替我父亲挡的那一刀吗？”

妹之间，谊犹。

梦中景一如昨日，真实得仿佛亲经历，却又荒唐至极。

恰逢大司崔恪峤率北府兵，战至他的故乡平。北府兵骁勇，不数日，便占上风，轻易拿平，与他所见之北方为胡人欺侮的汉人全然不同。

梦里，他亦是卧在这张床上，却非孤一人，而是怀中搂着个妇人。

信件。

他握住她的手至边亲吻，说：“是，这一刀，是我用来报答你父亲的知遇之恩的。可他却将你许给了我。”

此后征战中，他策仗剑，屡立奇功，却因寒微，难以晋升。幸有崔恪峤，不计，屡屡夸赞，亲自教导他习武作文，更当着众人的面，称：“此有我旧日之风，若我此生夙愿难了，此定能后继之。”

她抬，小巧的面颊便搁在他，的里星光闪烁：“郎君要报恩，待阿绮好便够了。”

她指尖微颤，在他怀中缩了缩，气：“难郎君不愿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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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她，不但肌肤柔，纤腰堪折，更乖顺，令他不释手，直燃着烛火，亲昵至后半夜方休。

心疼痛稍缓，他捂着的手渐渐移至左肩伤，恍惚间想起已故的崔大司。

一阵窒息的疼痛毫无预兆袭来，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唯床上枕与被衾，燥而温，未染，显然是午后才熏过的。

他本生于北方的平郡，幼时家贫，皆是在战中度过的。

寝房中，郗翰之猛然惊醒，自床上一跃而起，于黑暗中双目圆睁，许久，方稍稍平静，重新仰卧。

正是因着崔大司的赏识与提，他方能至今日至地位。

那妇人雪肌貌，段玲珑，一副绝好的颜，正是白日里对他冷相待的崔家阿绮。

郗翰之扯过被，轻轻一嗅。